顾长歌嗤笑了声，故作淡然道：“不过法相境而已，似乎还不值得大长老如此吧？”

法相之上是化神，化神之上是洞虚。

跨过洞虚境，方才能有资格问鼎帝境。

当然，这其中还需要经历九道雷劫。

此过程被誉为渡劫期。

而大长老，堂堂洞虚巅峰，即将跨入渡劫期的巨擘。

在整个昊天界，那都属于顶尖的存在。

现在跑来羡慕自己一个小小的法相境。

玩儿呢？

大长老似乎并没有在意顾长歌的语气，而是试探性问道：“不知圣子是否凝聚出法相了？”

法相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有辅助、攻击两个大方向。

而每个方向，还有多个支线。

天魔宗主杀。

要是顾长歌凝练出的法相是什么神兵利刃，又或者是什么凶禽猛兽，倒也罢了。

可要是他的法相偏向辅助性的话，那就算天赋再如何异禀，也不堪大用。

殊不知。

大长老的话，恰好刺中了顾长歌的软肋。

当时他脸色就变得有些阴沉了起来：“大长老，您未免管的有些太宽了点吧。”

嗯？

一次尚且说的过去。

可接二连三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就不是‘年少轻狂’四个字所能解释的了。

“圣子，老生这可是在为宗门未来着想，怎么，难道圣子所凝练的法相，是辅助性不成？”

面对大长老的咄咄逼人，顾长歌火了。

可火归火，自己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把那头猪给祭出来吧。

那以后在天魔宗还怎么混下去？

嗡！

就在这时。

一股冰寒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紧接着。

一道靓影出现在顾长歌身旁。

她，乌云秀发，脸衬朝霞，唇含碎玉，眉眼如春山般浅淡。

眸光流转间，连风雪都黯然失色。

“掌门！？”

“我等，见过掌门。”

顾长歌也没想到，冷如嫣居然来的这么及时。

忙双手相合，十指相交，恭敬道：“弟子见过掌门师尊。”

冷如嫣一双美眸从众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顾长歌身上。

深深看了几眼，眼底也有些诧异：“你真的达到法相境了？”

数月时间，从元婴初期晋升到法相初期，简直闻所未闻。

哪怕身为帝境的她，都被狠狠地吃了一惊。

乖乖。

他修炼速度居然这么快。

以前怎么没发现？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在和那名女执事探听了许多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后。

如今的冷如嫣，也算是喝过芝士酸奶涨知识了。

很快就把功劳归到昨天小树林发生的事情上去了。

以至于。

惊讶的脸庞，不禁浮现起了些许红晕。

而这一幕。

恰好被大长老看到。

她不禁蹙眉：“掌门，您是不是生什么病了，不然脸为何如此之红？”

“啊！？”

反应过来，冷如嫣板着脸解释道：“咳咳，本座这只是刚练完功而已，并无生病，大长老多虑了。”

“另外。”

她看了眼顾长歌，然后开口道：“本座看你应刚刚晋升法相，境界还不是很稳，以免留下后遗症，就先随本座回凌绝峰，由本座亲自替你梳理一番吧。”

“是，掌门师尊。”

“等等！”

就在顾长歌刚刚松了一口气时，大长老的声音再次传出。

她看了眼顾长歌，随后对冷如嫣道：“掌门，圣子贵为我宗未来继承人，如今能在如此年纪便晋升法相，放眼整个昊天界，那都是史无前例的存在。”

“但法相也分三六九等，老生提议，不如让圣子祭出法相让大家看看，一方面能促进其余弟子们的奋进之心，而另一方面，也能为宗门未来，有个保障。”

不得不说。

这大长老是真没眼力价。

她这么说，明摆着是不给冷如嫣面子。

可冷如嫣偏偏又不好发作，毕竟人家的话也说的在理啊。

于是便陷入了两难之地。

而顾长歌，则是早在心里把这大长老的祖宗十九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最终。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问道：“敢问大长老，如果今天是馨然凝练出了法相，您觉得她第一个会想给谁看？或者说，您期望她第一个给谁看？”

嗯？

大长老皱了皱眉，似是有些没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顾长歌笑道：“百善孝为先，师尊待长歌如己出，长歌的一身本领，也全是师尊调教出来的，如今侥幸凝练了法相，自当是先给师尊看，至于大长老的话....”

“如果您有兴趣，完全可以排在师尊之后，不知大长老您觉得对还是不对？”

“这.....”

大长老蹙了蹙眉，微微点头道：“圣子所言极是，是老生唐突了。”

呼！

听到这话，顾长歌方才长长松了口气。

其实他本来就是打算，如果典藏阁内没有相关记载，就跑去找冷如嫣的。

怎么说自己这新交的女朋友，也是位女帝。

还是硕果仅存帝境中的佼佼者。

什么疑难杂症，她应该都有办法才对。

现在赶巧了。

直接跨过了中间步骤，直奔主题。

倒也省事！

“既然这样，那.....”

“等等！”

谁曾想，正当冷如嫣开口，准备带顾长歌离开时，大长老又一次发声制止了。

“大长老！”

私底下对自己不尊也就算了，毕竟你是三朝元老。

可现在当着这么多弟子面，两次阻止自己的决定。

冷如嫣当时柳眉就竖了起来。

大长老先是冲她一揖，随后道：“掌门恕罪，主要是老生尚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圣子。”

嗯？

冷如嫣微蹙柳眉，看向顾长歌。

似是在询问，你什么时候跟这老太婆有事情了？

顾长歌也冤枉啊。

他只知道，若干年前，因为一件小事，废掉了大长老家族中的一位小辈。

也正是因为这样，两人这些年来，才不对付。

可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总不至于现在还拿这种陈年芝麻烂谷子出来说道吧？

“不知大长老有何事想要询问长歌的？”

大长老淡淡一笑，道：“昨日听闻圣子曾特地邀请老生爱徒馨然前去后山森林一会，不知所谓何事？”

嗡！

顾长歌当时脑袋就一阵嗡鸣。

甚至他都感受到，此时冷如嫣的目光，更是冰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