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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眼看着小命真的要不保了,陈柏掏出捕快令牌,咬牙道:“秦爷,你再不放开,我用齐律对你动手了啊!”
“除了刑部和大理寺,其他的官府令牌对同僚没用!”
秦贲依然死死抓着陈柏。
陈柏这下子,又知道了令牌的一条规矩。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瞧见何济的座下的战车,其中一匹战马已经成型,陈柏更加着急了:“秦爷你别坑老子啊,快特么想想办法!”
“爷我有个屁的办法!”
秦贲也是急得直跳脚,骂骂咧咧道:“本来就想讹这王八蛋点钱,谁知道这王八蛋在书院乖得跟孙子一样,到了外边竟然要动手杀人!”
“他有书院教导,文气与日俱增,大爷我都好久没翻书了,就算加上咱们的两块捕快令牌,也不是他的对手!”
“除非、除非......”
秦贲焦急烦躁地挠了挠脑门:“除非大爷我天纵横才,现在搞出来一首能对付他的战词诗文!”
“第一次面世的战词诗文,没有圣道限制,威力强大!”
“可大爷我荒废这么多年,写艳词还行,会写个屁的战词!”
陈柏在边上听了,心中却是一动。
文山大陆上,有价值的诗词文章写出来时,都会出现才气异象。
而后,这些诗词文章会被圣人的圣道加持,能够让以才气吟诵这些诗词文章的人获得力量。
但是圣道威严有秩,为了激励天下士子读书上进,圣人会在诗词文章上留下规矩,有些诗词文章,只有文位达到一定境界才能用出来。
就比如何济现在用的《九歌·国殇》,童生最多只能读两句,想要将整篇文章用才气诵读完毕,最起码也得是举人文位!
当然,不使用才气的话,普通人也能读个千百遍。
而圣道对诗词文章的规矩限制,并不包括初次面世,还未被天地圣道烙印的诗词文章!
也就是说......第一次写出来的诗文,才气多强,就有多厉害!
想到这儿,陈柏心中有些激动。
这个世界只到南北朝,之后的历史与前世不一样,不知道前世的诗文自己搬运过来,会不会有效果?
可运转战词,需要才气才行,自己还没有取得文位,没才气啊!
唏律律——
陈柏正想着,对面的才气战马已经成型,仰头嘶鸣。
就差缰绳了!
秦贲大脸盘上露出绝望,突然松开捏着陈柏肩膀的手:“大爷的,滚吧,秦爷我自己死就行了,记得给我收尸!”
说着,他用力一推陈柏。
陈柏被推开几步,却又走到了秦贲边上。
迎着秦贲不解的目光,他急促地低声道:“秦爷,信不信得过我?”
“信得过我,我说,你诵!”
说完,陈柏也没等秦贲的回应,就在秦贲耳边低声道:“月黑雁飞高。”
简简单单五个字,韵脚周全,画面感扑面而来,显然是一首好绝句的头句!
秦贲好歹也是个童生,咂摸出了些味道,诧异发问:“你小子会作战词?”
问归问,他紧接着就运转才气,低喝道:“月黑雁飞高!”
话音落下,整个承德坊的天色骤然暗沉下来,仿佛弥散着硝烟的战场,肃杀、苍凉!
有若隐若现的大雁虚影在天际划过,发出尖利的鸣叫,刺破苍穹。
“沙场战词,还是第一次写就的?!”
“秦大傻何时会写战词了?”
对面的何济看到这一幕,神情大变,紧紧攥着儒衫袖口,全力运转才气,想要尽快显化出最后一道缰绳。
“有效果!”
秦贲神情陡然变得有些激动,催促道:“快,快快快,小子,下一句!”
真有效果?
陈柏也吓了一大跳,一点不含糊地急促道:“妖蛮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这是唐代诗人卢纶经典的一首《塞下曲》,简单直白,却大气磅礴,透露着对大唐盛世的自信。
陈柏为了贴合文山大陆,将第二句的单于二字改成了妖蛮。
讲完这四句诗,陈柏目光陡然一凝,神情变得有些怪异。
就在他最后一句话落下的时候,感觉到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幅画面。
一片清澈澄净的云海当中,缓缓凝聚出了一颗橙色的心脏,光芒柔和,照彻云海,随着陈柏下意识的内视,传遍了陈柏的四肢百骸。
陈柏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强健了一些,早上因为落枕有些发疼的脖颈,不疼了。
走了半个时辰有些发酸的腿脚,不酸了。
刚才因为紧张而爬满脊背的汗珠,也消失了......
什么情况?
陈柏‘看’着脑海中的云海和橙心,惊疑不定。
“呔!”
“何济小儿,看秦爷斩你!”
秦贲猖狂得意的喊叫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
就见秦贲运转才气,迅速吟诵道:
“妖蛮夜遁逃!”
第二句出来。
何济座下,原本战意昂扬的两匹战马突然哀嚎嘶鸣,仿佛遇到了什么天敌一样,焦躁地踏着四蹄,有转头逃遁的意思。
何济已经显化出了缰绳,奋力抖动,两匹战马却依然不肯前冲。
秦贲紧接着诵出了第三句:“欲将轻骑逐!”
唏律律——
战马的嘶鸣声响彻街道,却不是何济的马匹,而是秦贲座下突然化出一匹汉缰战马。
“大雪满弓刀!”
秦贲爆然喝出最后一句诗。
捕快佩刀闪着寒光落在他手中,外形变幻,竟然成了一柄汉代斩马刀!
而他背后更是挂着满满一壶箭,牛角弓冷硬峥嵘!
“哈哈哈哈......何济,凭你也想杀秦爷我?!”
秦贲嚣张地大笑,收刀入鞘,张弓如满月,一箭射出。
咻——
箭羽轻颤,化作一道流光。
何济连忙用力扯动缰绳,让两匹战马扬起前蹄,妄图挡住箭矢。
然而战马头颅与箭矢紧紧接触了刹那,战马、战车尽皆消散不见,箭矢速度不减,猛地扎在了何济右肩。
“唔!”
何济哼了一声,整个身子向后抛飞,被箭矢钉在了地上。
秦贲环眼豹头,高头大马,有如沙场悍将。
在箭矢射出的同时,就收弓抽刀,纵马前冲,刀锋斩向地面上何济的脖颈。
何济刚才要杀他,现在局势逆转,他也要除掉何济!
便在此刻,那一直安静的承德牌坊突然光华大作,一句诗文显露在虚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诗文在虚空中滴溜溜转了一圈,而后缠绕在何济身上,仿佛一圈盾牌。
当!
秦贲刀锋落在何济周身的诗文上,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
诗文一颤,将秦贲的佩刀弹开。
秦贲周身才气消散,战马消失,佩刀恢复原样。
他瞪着何济,有些愤怒地喝道:“娘的!冯大学士的牌坊,怎么可能护着你这个败类?”
何济身上钉着的才气箭矢消失,右肩血洞汩汩冒着鲜血。
他却仿佛没有觉察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传府战词,你怎么可能写得出传府战词,怎么可能?”
他呆滞的视线,落在秦贲头顶。
秦贲头顶上,长出一道两尺出头的奶白色光束,圣洁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