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我提醒着，“叶大人，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哈哈！”他苦笑两声，“宁夫人宫里我都去得，怎么你这我来不得。”

叶辛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将我箍得更紧。

“大人说的是，只是如今，我不是你的人了。”

“你是谁的人？傅章？李太师，亦或是皇后？”

他一连将与我有关联的人都说了出来，而后又自嘲，

“是啊，你这专会蛊惑人心的小东西，如今可不需要我了，你只要露个面，自有大把的人给你机会，助你平步青云。”

听着他的话，我莫名一阵心痛，嘴里泛着苦。

“大人说笑了，下臣不过是被丢弃的人罢了。”

他似是醉得不像话，拉起我的手，抚了又抚，带着一股不舍的模样。

诚然，我也是舍不得他的。

回过身，我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他惊诧于我的主动，却很快适应，闭上眼眸，与我唇齿相接。

两人头一次亲密，竟没有太多甜蜜，更多的是像极了一盘棋，我迅速出击，被他布下陷阱抓住，我挣脱牢笼，与再出击，他也不厌其烦，再擒一次。

两人你来我往数回，终于伴着他的倒下结束了。

看他迷离的双眼，我擦了擦唇角，“抱歉了，叶大人，我谁的人都不是。”

为了等这一天，我筹谋了许久，甚至在得知我会继任尚宫的那天起，便在牙中藏了药。

看着叶辛合上了眼皮子，我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屋子。

大殿上，我头一次见到皇上，随着太监念完手中的谕旨，我收下谕旨起身谢恩。

这便是女官之首的殊荣，能与男人一般朝见皇帝，能上奏章，谏书。

而上面那人在看到我第一眼时，呆住了，随后眼中流转出迷恋的意味。

我不知他初见宁夫人时，是否也这般。

而后，在皇后的提醒下，他才反应过来，让我免了礼。

皇后适时提议，“不想季尚宫竟与宁夫人长得如此相像，既然有缘，便是你天大的福分，如此，便敬皇上一杯吧！”

我被上面那道痴迷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拿起太监举着的托盘上的酒壶，手也不停颤抖。

最后那酒还擦着我的手边流进了杯中。

14.

我诚惶诚恐地递出了酒盏。

皇帝接过，一饮而尽。

“好酒啊，朕许多年不曾饮到如此美酒了，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我不知道皇帝所谓的心事指的是什么，可当天夜里便传来皇帝驾崩的消息。

皇后带着皇帝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太子赶赴乾清宫，接下大典，三日后太子即位。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一切与我有关的事，都被隔绝了。

半月后，朝堂的动荡被新上位的皇帝压下，宁夫人被赐陪葬先帝，李太师一干人被削了实权。

而叶辛，听说旧疾复发，匆匆辞官离京了。

他走得蹊跷，皇帝也走得蹊跷，无人敢过问。

随着李太师倒台，傅章饶是这两年间，坐到了尚书的位置，但未能进得了内阁，以后，我再没得到他给我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