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云襄脸色波澜不惊，嘴角阴冷一笑，淡淡吐出了几个字。

“她？不重要，你尽管动手！”

贺兰絮的心脏似乎骤然停止，虽然这是她早已知晓的答案。

但真正听到的时候，依然让她觉得浑身被扒皮一样疼痛。

既然，我一点都不重要。

既然，你对我深恶痛绝。

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逼死了柔儿妹妹。

那我就把命给你，此生不再相见。

贺兰絮生冷似铁的寒光扫过云襄，突然闪过一丝笑意，像当年初遇他一样。

随后死死抱住云彻，与他一起，纵身跳下万丈深渊。

“陛下，永生永世，不再相见。”

9

贺兰絮和云彻的身体，如流星陨落天际，飞速坠落。

云襄却慌了神，即使以电光火石的速度飞奔过来，也无济于事。

骨节分明的手还悬在半空，只抓住了贺兰絮腰间的白玉配饰。

拳头咯吱作响，惊雷一声长啸。

“搜！”

“不惜一切代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经过三个月的苦苦搜寻，依然无果。

据说大夏最年轻，最暴戾的皇帝陛下，突然大赦天下，励精图治。

却在夜深人静时，酒醉不省人事。

那日，他第一次在贺兰絮的寝宫过夜，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只有他与孤独的影子。

而后，他开始在寝殿里搜寻贺兰絮的物品，突然找到了她的手记。

手记上有一张画像，画上的小姑娘坐在秋千上。

小姑娘手里拿着桂花糕，笑如月下绽放的百合般美丽。

“柔儿！”

他轻轻抚摸着画像，这是他亲手绘制的，邪魅的眸子饱含微光。

“柔儿，你不在了，你姐姐也不在了，只留下我一人孤寂荒凉。”

他曾经也翻开过贺兰絮的手记，知道她对他的爱慕深情后，柔儿就受了打击，留下书信离开了。

忽然，他发现了一丝蹊跷，整个身体紧绷如拉满的弓箭。

手记上有被撕掉的痕迹，当初心急没发现。

也就是说，他曾看到的，是残缺的部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浑身炸裂，拿起画像，连夜闯进丞相府。

贺兰家才被赦免，天子再次震怒，夜访到府，举家上下无不闻风丧胆。

云襄颤抖的手，拿着画像，质问父亲。

“丞相仔细看清楚，这画像上的人到底是谁？”

父亲惊恐万分，扯着老眼根本不用仔细看，就面色凝聚说道。

“絮儿，陛下怎么会有絮儿的画像？”

如雷轰顶，云襄如遭雷劈，胸口一阵撕裂。

“你确定？画上之人是贺兰絮，不是柔儿？”

“欺君之罪，满门抄斩！”

这画像上明明是他的柔儿，他怎么会认错？

父亲匍匐在地，身子抖如筛子。

“确实是絮儿！”

“絮儿与柔儿小时候很像，旁人经常混淆分不清，那时的絮儿很开朗，很喜欢笑，最喜欢吃桂花糕和荡秋千。”

“而柔儿对桂花过敏，断然不敢碰半点与桂花有关的东西。”

“两个女儿渐渐大了，柔儿按照小时候的模子长大了，絮儿却长开了，越来越像臣的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