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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宪臣被挤兑的心肝疼,左右叫人推到坑底,眼见着一抔抔的土往他头上埋也只有干看着的份;小小的一个伶人竟有这等心机和气魄着实叫人刮目,莫不真是冯勋的谋士,一出美人计把卫应也给蒙了吧,若是真格儿的可就有意思了。
“卿妆!”
廊庑尽头站着那爷儿,戴着乌金翼善冠,穿身月白地儿升天蟒的曳撒,落日最后一道金光打他的皂靴前略过,再不敢越雷池半步。他就站在森森的暮色里,噙着笑容,像盘踞在阴暗处懒意十足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