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龙族的少年们很喜欢我。

充满了上位者赏玩宠物的那种喜爱。

因为我长得漂亮啊，姿容清丽，气质脱俗，在美人遍地走的他们的世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何况又是个新鲜玩意儿。

直到听说我全盛期的修为连长老婆婆都不是我的对手时，他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又一次喝下利孕的泉水后，腹中忽然传来犹如撕裂般的绞痛。

我痛到佝偻在地，正无力反抗的时候，一名金龙少年一脚踹在我的心窝，用力地踩在我的胸口上。

“天下第一？哼，不过是个人类女子。”

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当我衣衫不整、神色恍惚地回到居所时，迎面而来的反而是敖风盛怒的一掌。

他亲手敲断了我的腿骨，在龙界的这么多年，我便一直是一瘸一拐的样子。

敖风则时不时用这根从我腿上拆下来的骨头警醒着我：

离开他，我没有好下场。

如今想起来，我对敖风最早的印象，远不是现在的混账样。

他对我也是体贴过的，会在我为他出头时投来惊羡的目光，会在每个缠绵床笫的夜迷离却又珍重，仿佛他对我有一点不好，便是对这腔真情的亵渎。

我不明白他怎么转变得那么快，也懒得去想。

不出半年，我怀孕了，龙族一向生育艰难，我足足怀胎三年才产下一枚龙蛋。

敖风激动不已，亲自为龙子取名“衍”。

敖衍一出生便是五爪金龙，是龙族最高的身份象征，他的出现给整个金龙族服下一颗定心丸。

是以他一破壳，敖风便被封为了龙王。

理论上来讲，我一生下敖衍，就可以叫长老婆婆送我离开的。

只是看着这条我怀胎三年才艰难生下的小金龙，蓦地想到了自己生母早逝、父亲不管不顾的童年。

一时恻隐，便动了至少陪敖衍到记事的心思。

却从没想过我的孩子，会冲着我的心软，来了最尖锐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