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既然狗找到了，你下次看紧一点，每次都咬我，这玩意儿太点背了。”

大半夜去女生家里属实不方便，再者说我俩也不熟啊。最重要的是，就我这逼样的还是自知之明的，人家也就是单纯想道歉而已。

“啊......好吧。”女生点点头，脸上露出愧疚与为难，又指着垃圾站旁边的16号楼说：

“我叫赵晴儿，就住在18楼，2号门。你要是有问题可以来找我，也可以加我微.信183，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

说完便将雨伞递过来，看着浑身湿透的我，声音更小的道歉，我也顺势接过来。

“这条狗，和你多久了？你一直都是晚上遛狗吗？白天狗还在吗？”

这是我能想到最委婉的问话方式，总不能问她狗是不是死了吧......结果赵晴儿完全误会，警惕将狗拉到身后，眼神变得凌厉，就连周身气息也隐隐发凉：

“你，你要干什么？”

“啊，没事儿，我就寻思，以后我躲它远点。”

赵晴儿一直保证会看好狗，又说几句抱歉就上楼了。

我也没想吓唬她，主要是那条狗绝对有问题，我担心她半夜精神变得和秦明一样不清楚。

现在这个世道，男人深夜外出都危险，更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推车继续工作，剩下的垃圾桶也不用打扫，只把里面的水倒出来就好。因为天气原因，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多才干完活儿。

回到工作室换下湿漉漉的衣服，我倒是好奇，明天这件衣服能否继续穿。不过幸好护身符外面有层塑料，要不然也得湿。

王一在休息室收拾东西，按照平时的进程，他应该早就回寝室了，现在没走，应该是监视我。不过今天反常地戴口罩，也不像是感冒。

“林泽。”

嗯？没记错的话，这还是他近来第一次与我搭话。下意识看眼天空，估摸着明天太阳得从西边出来。

“啊？咋了？”

他倒是镇定自然：“以后衣服发生物理性变化就不能穿了，明天我会给你准备新的。”

正常不过三秒钟，他又恢复傲慢鄙夷的姿态：

“如果你从今天开始住宿舍，注意别打扰到我休息，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也最好当没发生。”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但心里憋着一股劲，反正这些阴魂也伤害不到我，他在那拽什么拽？戴口罩就了不起？

回到2号宿舍，这里条件不错，比我一个月2000租的房子还好。躺在床上一夜安眠，并没听到任何怪异的声音。

隔天早上，天空还是灰蒙蒙的，空气湿度特别大，地面上的积水还未褪去。我打算出去喝点豆浆，顺手拎着雨伞往外走。

昨天工作量太大，今早直接吃了四个包子，一碗豆腐脑和一碗豆浆，撑得我直打嗝。老板娘收钱时，顺手从兜里掏钱给出去，要不然赵晴儿给的现金也没法弄。

“老板找88哈。”

看着碎裂的手机屏，今天还得去换一个，正叹气呢，结果老板娘气汹汹走到身边，‘啪’的一声将钱砸向桌面。

“不是老弟，你啥意思啊？”

“我这做的是正经生意，你这是几个意思？看我好欺负还是故意找茬？”

小吃部的大姐五十多岁，长得比我还壮实，脸上横肉凶狠，我怎么可能欺负她？！

好奇看向桌面的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特么哪是钱？分明是冥币啊！

“啊？这......”我一脸懵.逼，看看钱又瞅瞅老板娘：“我，这......我真不是故意的。”

老板娘可能看我不像在撒谎，只是重新收款，又提醒我下次别弄错了。

我拿上东西跑到角落，从裤兜里掏钱发现，这特么是一沓冥币！长得和真钱差不多，昨天天黑我也没注意，谁能想到给纸钱啊？

不光是纸钱，我这才注意到拎出来的折叠伞，也是纸做的！

所以昨天的那个女人，是......鬼！

得到这个结论的我向后退两步，后背靠在墙上，无论在冰凉的墙面，也没我的心冷。

我赶紧加她昨天给我的微.信，结果迟迟没人回，最后我壮着胆子去16号楼18层2号门。站在门口很久才敲门，屋内特别安静，没有任何回应，应该和祖孙俩的情况相同，这间房无人居住。

正当我想离开时，‘咔哒’一声，门开了。一个男人看着我愣神，又左右瞅瞅：

“你找谁？”

哎？还真是奇怪，这里竟然有人住？不过幸好是男人，大早上来敲门，也不用引起误会。

“你好，请问你认不认识赵晴儿？”

男人虚掩着门，警惕意识很强，听到我问话，先是皱眉，抿嘴想想，最后说：

“不认识，听都没听过。”

“啊，那谢谢啊，可能是我记错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话的功夫，我透过门缝看向里面，也就窄窄的一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绝非空调造成的。地面凌乱不堪，门口的拖鞋横七竖八摆放，没有女士的鞋，大概判断没有女士来过。

男人没说什么便关门，我愣在原地看着紧闭的门。

点开赵晴儿的电话，拨通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实后再播......”

空号，纸伞，纸钱，虚假住址，凶狗，他们都是鬼。

不过现在想来，她对我也没威胁，是人是鬼，与我而言，没什么区别，只要月月有钱拿就行。

迫于无奈，我只能接受事实。从老李借个小推车，回家推行李了。来回几次，满头大汗，宿舍也弄完事儿，忽然收到秦明的微.信：

「兄弟，你在哪，我有事儿找你，这个房子不对劲！」

卧槽，我又把他忘了，简单换身衣服赶紧去找秦明。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从脚底板凉到脑门。

最意外的还是秦明，明明挺壮实的人，现在变得消瘦沧桑。双眼无神，青黑色的眼圈特别严重，嘴唇发白，就像得了绝症般难看。

“秦哥，你怎么了？”

“这才两天不见，你看起来......怎么......”

秦明长叹口气，警惕看向门外，眼球左右转，凑到我身边，小声说：

“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