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以出宫，以普通宫女的身份，去了顾家。

我知道韩宴宁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真相了。

顾家上下，丝毫没有雪晴存在过的痕迹，人们像是不知道顾家曾有这样一位千金小姐。

我曾经见过的顾伯父认出我，他慌张跪地，我问他真相如何。

他道：“回皇后娘娘，小女与人私奔，德行有亏，令人蒙羞。故微臣禁止顾家上下提及她，她亦不配令娘娘记挂。”

怎么会呢？雪晴知节受礼，顾伯父也非常爱护她，甚至有些宠溺。

如今的他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我不会信。

离开顾家，我和晓玉听到了街头巷尾的传言。

不少人看见雪晴被草席裹着扔在顾家门口，浑身是伤，却衣不蔽体，一看便知是遭受了非人凌辱。

我冲上前让他们闭嘴。

他们不满地看着我，“哪来的疯婆娘......”

可是我堵不住悠悠众口。

从此以后雪晴只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提到她时，脸上也并无怜惜之色，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戏谑。

回宫之后，我径直去找韩宴宁。

我质问他：“你不是说，你以后会让更多人免于受苦吗？会守护好江山，会让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消失。可为什么，在天子脚下，就有人强抢民女，为什么啊？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你不让人看着她，为什么......”

我憋了许久，唯有向他发泄。

韩宴宁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后来我晕了过去。

醒来后。

韩宴宁告诉我，我们有了孩子。

我很茫然。

不理解他在说些什么。

他亲吻我的手，让我不要再情绪激动，安心养胎，太医说我有小产迹象，亟需保胎。

“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迎迎，我们要有孩子了。”

韩宴宁倒是流露出登基后少见的喜色，他反复念叨着孩子，像是真的期盼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