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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自失踪案过后,大安朝的圣上司彦就十分看重简析,只可惜了她运道不好,遇上了个哑巴案子。
对于此,司彦也无可奈何,皇室尊严总是要顾忌着的。
司彦找了大理寺卿,明着暗着敲敲打打一番,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意思:给简析升官赏赐。
好在,这大理寺卿虽说在探案上没多大本事,好在于经营一道上颇有心得,总归也听懂了司彦的话。
很快,简析就得到了自己升官的旨意,正式的从捕快升到了大理寺司直的位子。
不仅如此,她还拥有了一项之前一直羡慕洛吟的权利——案件独办权。
顾名思义,她可以像之前洛吟一样命令一大圈的衙役捕快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之前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基于洛吟的“命令”如果洛吟不命令,她自己其实是没多少单独行动权,除非上司不管。
简析升了职,简单的媳妇又恰逢其会的定了下来,简家上下都是一阵的高兴。
在简析独自办了几个小案子后,又到了休沐的日子。
说到简单未来的媳妇,简家上下也是十分满意。
简单的媳妇名叫玉梨,是回鹘人,家中玉梨家中开着一个小的点心铺子。
玉梨是家中的独生女,因着玉梨为人善良温婉用不起手段,玉家根本就没有打算招赘,生怕玉梨驾驭不了赘婿反被人吞没了家产。
因此玉家决定给玉梨找一户简单人家,直接把这铺子作为嫁妆,只是盈利的一半银钱需留一半给玉家作为养老钱。
长安城的民风远远要比前朝开放,几家需要结儿女亲家的人都去参加了一场踏青,为的就是四处相看。
两人就这么一来二去的看对眼了,所幸简家也并不是什么挑剔的人家,两家人倒也是颇为和谐。
“爹娘,这些日子女儿又要去大理寺当值,这一忙起来,只怕又是数日不得归家,大哥大嫂的婚事莫不如便在近日定下?”
简析看着重新修整齐全的院落,忍不住问向简父简母。
“是该定下来了,不过这事也不能太急,先去问问玉家的意思才是。”
简母思量了片刻,同意了此事,而简析在参加完两人婚礼之后,便匆匆去了元洲都城——南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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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有,有鬼啊!”
永昌43年2月6日,乃是南阳城大长公主的寿辰南阳大长公主是先帝同胞亲姐,更是当今嫡亲姑母,地位崇高。
每逢大长公主寿辰,南阳城都会燃放焰火,以祈求大长公主身体康健,庇佑南阳城。
不过,祭台周遭一小孩儿的叫声却打破了这气氛。
这话不吉利,所以在一群人中间显得尤为突出。
“不,不是鬼,天上掉下来一只手!”
说这话的人是大长公主的侍卫长,而亲手点燃引线的大长公主面色早已难堪不已。
这么说来,是不是她司霁,杀了人?
南阳城祭台一案成功引起了南阳城的动荡,甚至还传到了当今圣上司彦的耳朵里面。
“混账的东西,居然敢拿朕的姑母做筏子逞威风,阮光,传大理寺司直简析进宫。”
阮光,司彦身边的贴身内官,在某些程度上可以说看见这位阮内官就等于看见了当今圣上司彦。
“微臣简析参见圣上,恭祝圣上万安。”
“不安不安,朕现在是一点都不安,你现在即刻率人前往南阳城五查一查这个案子,十日之内,朕必须要亲眼看见这个凶手!”
司彦现在的语气实在是算不上太好,在简析那出神入化的神游功夫下,得到了今日进宫的重要目的。
南阳城,出了案子,需要查,还必须是限期侦破。
对了,如果没有在期限内完成任务,可能要比想象中的惨,而且不是一点半点。
“是,臣接旨。”简析现在没得选,只能接下这个旨意。
“不过臣斗胆一问。”
“你说便是。”司彦冷静下来,看向简析。
“不知圣上为何要将此案交予臣来办,不管是论身份还是论资历,似乎洛大人都要比臣更合适些。”
“这自然是有朕的原因,朕已然将此事告知洛卿,他会与你同去,不过主审之人依旧是你。”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模糊不清,简析也不便多问,只得下去。
她现在是第一次见识到所谓圣旨的威力,洛吟在申时四刻就已经找好了所有的人。
甚至于,她都没能来得及和简家众人好好的将这个事情讲明白。
一连三日,一行人等终于在18日未时一刻赶到了南阳城,简析三人先是去见了南阳城的城主——南阳大长公主。
“阿紫,当今大长公主乃是先皇亲姐,你可千万要小心,圣上还在南阳大长公主手下抚养过许久,在圣上心中,大长公主的地位还要胜于太后和皇后。”
“放心,我心中有数。”简析回以微笑,心中却是在想,媛儿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臣参见大长公主。”虽说一队人马,可真正见到司霁的也就只有简析三人而已。
司霁已经有了四十二岁,但眉眼之间依旧不减英气。
据传闻,大长公主司霁是先皇新政最忠诚的拥簇者,只怕也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罢。
“不知大长公主可否把当时情形再说一遍。”
简析奉旨查案,洛吟即便官位更高也无法越过圣旨,便只好由她自己发问。
“案发的时间是在二月初六晚戌时一刻,这个时辰是我求了道士选出了几个吉时,然后抓阄定下的最后时辰。”
“在我点燃焰火之后,爆炸的声响有些不对劲,我的侍卫还以为是焰火出了什么问题,故而挡在了我的前面。”
“然而,焰火像寻常一样燃放了起来,直到......有人在喊着有鬼,我这才看见那焰火中透着红丝,十分诡异。我原本以为有人生事,不料身边的侍卫看到了天上掉落下来的断手。”
“我这才知晓,原来......我是被迫做了刽子手。”
司霁面容隐隐约约有了怒气,“希望几位大人能尽快将此案查清,免得整个南阳城中流言纷纷。”
“公主放心,臣等定然不遗余力,不知公主可否差人带我们看一看现场还有死者的遗骸。”
林媛儿是仵作,第一反应就是先去看一看这尸体。
“这是自然,阿妤,带着几位大人去看一看。这是我的女儿肖妤,我年纪大了,经不得事,若是有什么事儿,你们找小妤便是。”
司霁将自己的女儿推了出去,明摆着就是不想再掺和这个案子。
“四位大人随我来便是。”
简析见肖妤整个人的气质相比于司霁的英气,要温和许多,只怕有几分其父的影子。
“劳烦郡主带路。”林媛儿微微颔首,面对肖妤,更是柔和了两分。
三人首先去的地方就是案发现场,在看到案发现场的当时,简析瞬间就联想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画面。
“一个人,就这么在里面,明明还活着,就被无数的火硝掩埋,随着引线的点燃,化作血色焰火瞬间崩裂。”
简析虽不会医,可她也清楚,不管是多么强猛的迷药,在人体感受到极致的疼痛下,都会恢复意识一瞬间。
“这位大人是说,里面的两人中了迷药?”肖妤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考,而她也抓住了其中的重点,“你是说,这里面有两个人?”
“没错,就是两个人,在手下士兵的寻找下,找齐了遗骸,一共发现了两双手脚,经南阳城的仵作勘验,死者是两人。”
“不过,南阳城人口众多,死去的这两人究竟是谁,也不得而知。你方才说是迷药,这是为何?”
“郡主您看,这焰火乃是用薄竹和浇了梧桐油的棉花作为外壳,就这种厚度,莫说是两个人,便是一个人也能轻而易举的跑出来。”
“并且,我在此处并未看到绳子之类的痕迹,故而便只能是迷药了。”
“至于,为何不是先把人杀了再塞进去,虽说如今天气还未曾转夏,可不足半日也会有尸臭。”
况且,单是从行为上看,就很没有必要。
“血色焰火,本身就是一种极为痛苦的死法,若人先死了这痛苦便不存在了。再者,若只是要掩盖死法,何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呢?悄摸做了,岂不更省事?”
“言之有理,不愧是大理寺之人。”肖妤点了点头,肯定了简析的推测。
“不知郡主可否带我去放置遗骸的地方看一眼,臣想亲自验尸。”
林媛儿跟着大理寺办了许久的案子,现在也是清楚大理寺的仵作也有出错的可能。
凡仵作者,遇案亲验。
“这是自然,不过那边早已恶臭难闻,即便是用许多冰镇着也无济于事,我便不随你同去了,尸体便放在西南角的一处废弃的仆役房中,你们自去便是。”
“有劳三位大人尽快破案,母亲清白一世,不好被宵小污了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