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

绿染端着水盆刚迈出房门，便瞧见楚御伫立在那儿。

她顿时慌了神，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方才他可曾听见什么？

苏挽闻得绿染惊慌的呼唤，停下把玩手中绢帕的动作，抬眼望向门口，恰好与他投来的目光相接。

楚御绕过仍呆若木鸡的绿染，欲往屋内行去。

"王爷，王妃该歇息了，还请您莫要打扰。"

绿染猛然回过神来，忙不迭跑回挡在门口。

她声音微颤，却透着坚决。

楚御不发一言，只是瞥了她一眼。

绿染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几乎忍不住让路。

可想起方才小姐虚弱地卧在床上的模样，她又鼓起勇气挺直腰杆。

"退下。"

楚御淡淡吐出两个字，却令绿染感受到莫大压力。

"绿染，让他进来吧。"

听闻苏挽发话，绿染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开道路，目送楚御踏入房门，眼中难掩忧虑。

楚御步入屋内，迎面便是苏挽警惕的眼神。

蓦地想起她重新包扎伤口时的模样，他心头一动，自己当真如此可怖？

"不知殿下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她戒备之心丝毫未减，方才发生的一切仍在脑海中盘旋，令她不由得头皮发麻。

"你我是何关系？"

"嗯？"

他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下顿时沉了沉。

"苏挽是王爷的王妃。"

"既是本王的王妃，那本王留宿于此有何不妥？"

楚御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王爷深夜造访，苏挽却身子不适，无法侍寝。我会安排人准备客房，请王爷歇息。"

苏挽语气平淡，内心却如同翻江倒海。

楚御突然靠近，苏挽猝不及防地后退，却忘了身后有张凳子。

她差点摔倒，稳住身形后抬头，发现楚御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一时间愣住了。

他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本王何时说要你侍寝了？难道这是你心中所想？倒是有点像传闻中的样子了。"

说罢，楚御退后一步，目光如炬，细细打量着苏挽微红的脸颊。

苏挽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这才意识到他是来试探自己的。

幸好没露出更多马脚，她在心里暗骂他狡猾。

"王爷深更半夜到访，若不是为了侍寝，苏挽实在想不出其他缘由。"

苏挽忽然想起新婚之夜被赶出房门的情景。

之后为了掩饰，她每晚都主动爬上他的床榻，直到昨日也未间断。

而他也从未再将她赶走。

这种种迹象，难道不是因为他厌恶她吗？

就连方才因怒火中烧想要惩罚她时，从他的言语中也能看出他对她的反感。

想到这里，苏挽忽然展颜一笑，笑容灿烂得让楚御都怔住了。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苏挽已经来到他跟前，两人之间的距离比先前更近。

"若是苏挽想要侍寝，王爷可会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