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我冷笑起来。

“顾晚吟，你有什么脸面跟我说过分？”

“你真以为我们结婚这些年都是你在养我呢？别忘了，你顾氏当年差点破产，是我爸妈看在我们结婚的份上，又是投钱又是给资源找人脉，才把顾氏救活的！”

先前我不知道这事儿。

爸妈去世得突然，他们不放心我，提前在送我的房子里留了遗嘱和信。

可顾晚吟是怎么做的呢？

她让我觉得，一直都是她在辛苦地养着一家人。

但凡我多提一嘴董恒，都是对不起她的辛苦付出。

顾晚吟可笑。

我更可笑。

“顾晚吟，别装了。”

“我劝你还是尽早签了离婚协议，否则，我可真要邀请我的同事们上家里去做客，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养在家里的白月光了！”

顾晚吟被我无情戳破。

脸上的表情五彩纷呈，煞是好看。

但她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沉默无异于默认。

我乘胜追击，继续说了下去。

“我作为颜氏的项目经理，拒绝跟顾氏的合作，是因为顾氏没达到合作的标准。不管你是怂恿女儿来闹，还是给我泼脏水污我清白，我都不可能改变这个决定。”

“顾氏，不会是颜氏的合作伙伴，听明白了吗？顾小姐。”

围观的同事也都不是傻子，看到这里多少明白了。

没多久，就散了个干净。

顾晚吟就是为了逼我低头来的。

结果闹到现在这地步，反而是自己脸上挂不住了。

“叶书宇，你这样绝情，别后悔！”

又是这种毫无营养的威胁。

我有些听腻了，冷声提醒。

“离婚协议可要快点寄到我家。不然，颜氏和新合作商的庆功宴可要定在别墅了，到时你可就面子里子都没了。”

顾晚吟咬牙：“你非要跟我闹到这一步是吗？”

我无语：“我没有在闹，我很认真。”

“好。”顾晚吟猛地一拍桌子，“离婚协议我可以签，但你必须净身出户！”

“看样子是没得商量了？”我嘲讽地笑了笑。

“你不就是图钱吗？真以为颜清婉那种天之骄女看得上你？不如乖乖回来，再把颜氏的合同搞到手，这顾氏还是有你一份的！”

顾晚吟一脸把我看透了的表情。

我脸上笑意更浓了：“既然你不肯商量，那庆功宴就麻烦张姨费心了。”

张姨是家里的保姆。

不过她对我和两个孩子都跟顾晚吟态度差不多。

我跟顾晚吟提过好几次辞退她。

顾晚吟却说她习惯了张姨，也只放心让张姨当家里的保姆。

狗屁不通的说法。

可当时的我还真信了。

半年前，学校老师撞见张姨接叶琦琦放学时只顾着刷视频，差点让叶琦琦被路边的车子撞到，把事情当成反面教材在家长会上说了出来。

顾晚吟碍于面子，才终于同意辞退张姨。

我以为我们一家跟张姨不会再有交集了。

可明远出事前一周，董恒拍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一起吃饭的画面发朋友圈时，不小心把张姨给带了进去。

这才知道，张姨原来是董恒的远房亲戚。

而且顾晚吟从来都没辞退张姨。

那段时间张姨没出现在别墅，只是拿着顾晚吟的钱陪董恒出去旅游了。

我没当场跟顾晚吟闹开。

只是因为那段时间明远身体不舒服，叶琦琦跟他们出去又吃了过敏的东西全身起了疹子，我忙得昏天暗地，暂时顾不上张姨的。

现在，明远没了，叶琦琦也跟我彻底翻了脸。

我多的是时间来惩治他们。

懒得再看她演戏：“我可以不要你的钱，但我不能净身出户。”

顾晚吟：“什么意思？”

“我不稀罕你那点臭钱。”我深吸一口气，“但属于明远的部分，我必须拿到，不会拱手让给任何人。”

“明远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不会亏待他。”顾晚吟叹气，“可你现在把顾氏搞成这样，我就是想给明远，也没东西可给啊！”

我被她的话气笑了：“你的意思是，如果顾氏蒸蒸日上，你就能给明远什么了？”

顾晚吟忙不迭：“当然，明远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

换做其他人说这话，我可能还会信。

可顾晚吟？

不可能。

“好。”我点点头。

“真的？”顾晚吟面上一喜，“你真的愿意救顾氏？”

“要我救顾氏也可以。”我平静地看着她，“签了离婚协议，然后，把顾氏的所有股份都转给明远，你做得到吗？”

顾晚吟的笑瞬间冷了下来：“你是想让我净身出户？”

我笑：“不是你。”

又朝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叶琦琦一扬下巴，“是你和你的女儿。”

她们都没想到，我真狠心到连女儿都不要了。

“怎么样，顾总，想好了吗？”我重新把选择摆出来。

“是签了现在的离婚协议，还是让我们去家里开庆功宴？是放弃让我救顾氏，还是我救顾氏，你们净身出户？”

看似有选择。

可顾晚吟清楚，她没得选。

“好，我签字离婚，从今以后，你和明远别想进那个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