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序不肯承认我们妻女。

我也不想继续让女儿受委屈了。

本来就是协议婚姻，现在不过是提前结束。

哄浅浅睡着前，我轻声问她：

“宝贝，妈妈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浅浅不解地眨眼：

“那爸爸呢？”

我心中苦涩，抬手摸摸女儿的头：

“这个爸爸对浅浅不好，妈妈给浅浅换一个更好的爸爸好不好？”

浅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哽咽。

“妈妈去哪，浅浅就去哪。”

乖巧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

我心疼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哄她睡着后，才静悄悄地离开她房间。

关门前，却看到浅浅手里紧紧握着的小兔子玩偶。

那是沈常序有次出差买回来的。

浅浅一直喜欢得很。

她还不会表达，对沈常序的渴望。

沈常序陪她的时间不多，所以她把玩偶当作爸爸的替身。

回到主卧。

床头柜上一家三口的合照刺得我眼睛生疼。

那是四年来，我们唯一一次去京郊野餐。

春水初生，春林茂盛。

蓝天白云自在悠远。

我抱着浅浅，站在他身侧，微微向他靠拢。

微风吹乱刘海，我笑得拘谨又幸福。

沈常序还是一贯的清冷矜贵。

没有情绪地看着镜头。

仿佛与我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

我把照片从相框里拿出来。

沿着我们中间的缝隙，剪开。

被剪下的一半轻飘飘地掉落在地上。

犹如我今天离开的决定。

轻飘飘，又决绝。

我含泪拿出手机，盯着今天还未回复的那条消息：

【婉宁，只要你愿意，以后你和浅浅我们就永远是一家人。】

【我保证，此生只要浅浅一个孩子，以后我的一切，都是浅浅的。】

我认真地回复：

【我愿意，来接我吧。】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

打在屏幕上，似烟花炸开。

门把手被转动。

沈常序推门而进。

“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