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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没多久,张剑消失得无影无踪,车是租的,洋房是他当售楼员时,偷偷配的钥匙,连名字都是假的。
姜勇华报警时,警察说这已经是今年第二起同类案件。
当晚,被人吃干抹净的姜勇华,胸口突然针扎似的疼,还有些意识的时拨打了急救电话。
第二日大夫查房时,诊断书上写着“急性心肌梗塞”。
孙欣欣闻询来送饭时,姜勇华正对着新来的小护士发脾气:
“就你这德性,当什么护士!点滴打这么慢,想疼死我啊?”
见儿媳妇来了,她立刻转移炮火:
“你怎么才来?没用的废物,想饿死我是不是?”
孙欣欣打开饭盒,排骨汤的香气飘出来
“妈,我刚下班...”
姜勇华用勺子搅了搅,找茬道:
“这什么?油花都没撇干净!你是存心想让我死啊?”
她一扬手,将整碗汤打翻在孙欣欣身上,汤顺着儿媳的裤腿往下滴。
半晌,孙欣欣轻声说:
“妈,你是真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今天我去算命说你口业太重,要遭报应,所以被骗的倾家荡产。”
嚣张跋扈习惯的姜勇华听到此话,刚要伸手抽儿媳脸:
“放屁!少在这跟我装神弄鬼,我...”
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她突然不说话,右半边脸像被无形的手扯着往下坠,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口水。
她想抬手擦,却发现右臂软绵绵地耷拉着,惊慌失措的姜勇华“呜呜哇哇...”
孙欣欣看到此时的姜勇华,慢悠悠的按响呼叫铃,又凑到她耳边:
“听说,高档宾馆标准房604房间的床垫,是红色的而您的臀下有颗红色的痣。”
姜勇华震惊看着往日懦弱的儿媳,满腔怒火说不出来“呜哇”了半天,一口唾沫,呛的她差一点没喘上来气,从窗户上的玻璃倒影看见了自己,右眼歪斜,嘴角抽搐。
疗养院的病房里,姜勇华咿咿啊啊的乱叫。
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护士私下议论:
“唉唉,看到没,这个就是,到处说自己妹妹被丈夫抛弃,对儿媳妇非打即骂,最后自己找个小白脸被骗倾家荡产的老太太?”
“哎哟哟,真是活该!”
秋风扫落叶时,姜勇华被转进了养老院,自那以后孙欣欣和儿子再没来过。口歪眼斜的她躺在床上,听着护工在走廊上说:
“306那个,听说以前可厉害了,现在连屎尿都控制不住...”
她看向窗外,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窗台上,像极了被唾弃的人生。
讲述完姜勇华,口干舌燥的王摘星拿起马桂荣的大茶缸猛灌一大口,缓口气继续道:
“后来,听我妈说,姜勇华的儿子王刚因为自己母亲做出这样的事,觉得丢人,抑郁了,儿媳受不了这样家庭,趁着王刚抑郁,把房子卖了跟人跑了,而王刚想不开在家里喝农药自杀,后来被串门来的父亲发现并送到医院抢救,现在还躺在ICU里,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
听话此时的马桂荣道: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辰没到,这姜勇华也是活该,按你说的来看,他儿子娶的媳妇起初对她挺好的,自己的丈夫也对她很好,人贵在知足,但她不知足,自己造的孽就罢了还祸及家人,担不起福气,真是无福之人!”
临近傍晚,马桂荣和王摘星吃完晚饭便早早各回各屋休息了。
次日清晨,家里来了一位年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孩,穿着很洋气,是最近流行的款式,只是面色很难看,眼睛红红的。
王摘星将女孩领进屋,搬了把椅子示意女孩坐下说:
“你稍等一下,她正在给老仙家上香。”
女孩礼貌的点头示意:
“好的,谢谢!”
王摘星见女孩脸色不好,按马桂荣教他的也已经猜出个七七八,有模有样装作一副自己很有经验的样子,询问女孩:
“美女,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看样子,不简单啊!”
没多久,马桂荣从香堂屋里走出来,见王摘星装模作样的询问女孩,饶有兴趣双手环胸的看着他们。
此时女孩疲惫的脸上勉强露出个微笑:
“我是经房东阿姨介绍来的,她说我最近眉心处总是黑黑的,还说我可能是被鬼缠了,起初我是不信的,但是后来连续几天,半夜总能听到有人在叫我名字,房东阿姨说这里有位出马仙姓马,很厉害的,所以我打算来看看。”
王摘星主动问道:
“方便跟我说说吗?反正现在也没事,或许我也有可能帮到你。”
女孩将信将疑,但又不失礼貌:
“可以的,我叫林诺,今年25岁,自己在临港市里做服装生意,近期生意还算不错,想多赚点钱,所以下班很晚,就在上周夜里十点多,我收拾完准备关门回家的时候.....”
林诺简单的说了一遍,王摘星也非常确定,林诺的的确确的被孤魂野鬼纠缠了,但是他想到师父曾经教他的“知可为而为,不可为则止”自己能力还是有限的,只学了马桂荣的皮毛,不怕帮不了林诺,就怕帮了后自己解决不了此事反而害了自己和林诺,于是便对林诺道:
“林诺,这件事我还真帮不了你,不过我师父肯定能解决。”
马桂荣听到此处,很欣慰,自己当初教的,这孩子都记下了,便走到屋内,对林诺道:
“不好意思,久等了,说吧,什么事!”
林诺看到马桂荣,很是惊奇道:
“您是马师傅吗?我没见到您之前,原以为您是位....”
马桂荣微笑着抢先说道:
“瘦弱的老太太对吗?”
林诺脸微微红道:
“嗯嗯,而且还是病恹恹的那种,因为我一直觉得出马仙都是被折腾过以后才出马的,所以印象里出马仙样貌都是这样,但是您看起来很温柔,气质很脱俗,年龄也就三十六七岁,看您第一眼就觉得舒服。”
几句话夸的马桂荣咯咯直乐,王摘星则觉得,这个林诺阅历很丰富,见人第一眼,能猜出个大概,让他很是羡慕。
此时马桂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诺的脸,半响:
“多久了?”
林诺有些懵:
“刚来不到半个小时。”
马桂荣反应过来带着歉意的笑: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是问你现在这个状态已经多少天了?”
恍然大悟的林诺道:
“不到一周,您是看出来怎么回事了吗?”
马桂荣:
“嗯,但是你要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再跟我说一遍。”
这天夜里,刚关了店铺卷帘门的林诺紧了紧外套领口,加快脚步。夜风已经吹过,吹得路边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晚上十点多,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出租屋走,这是她在城里做服装生意的第三年,二十五岁的年纪,眼角已经有些许细纹。
转过路口时,一阵风吹过卷带着梧桐叶,身后异样的感觉,像有人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右肩,若有若无的触碰。林诺猛地回头...
空荡荡的巷子里,几个脏乱的垃圾桶和几辆破旧的自行车,远处传来模糊的咳嗽声,很快又被寂静吞没。她松了口气,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第二天夜里,回家的路上,同样的巷子,同样的路,同样的触碰变得更加明显,但这次不再是轻点,而是整个手掌覆上肩膀的触感,冰冷的仿佛一块浸了水的抹布搭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