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掌门挑中的孩子，真是天赋异禀！”一群人这样说道。

我好像看到了奉承刘员外的我爹。

好像这样，刘员外就能给他把赌债免了。

不管怎么样，之后长老们都对我很好。

十天一次的传功会上。

即使我神游天外，长老们也会轻轻放过。

有的长老还会送我下品丹药和法器。

那些师兄师姐就没有这样幸运。

好几个被罚去给长老做杂役。

虽然只是一段时间。

但他们回来时的表情，都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

这一天，我照常盘腿修炼。

突然看到了一股黑气，要钻进我的额头。

我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打出一道攻击术法。

把黑气打散了。

那一刻，我的体内好像涌进了一股清流。

是前所未有的通畅。

难道打散黑气，就能够获得修为增益么？

我懵懂地想。

可是功法典籍上没有写，我犹豫着要不要去问掌门和长老。

想掌门，掌门到。

他变出一块流光溢彩的石头，看向我的眼神很炙热。

“快把手放上去，测一测你的灵根。”

掌门信心满满。

我猜他一定以为我的灵根天下罕见。

确实天下罕见。

我自己也数着：一，二，......，八，九，十。

十条灵根，整整齐齐，饱满茁壮。

比彩虹的颜色还要丰富。

掌门的脸色，却比无星无月的夜晚还要黑。

他拂袖离去。

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修仙，以单灵根为最，天赋异禀，进境一日千里。

双灵根，三灵根，也可以被大宗门接收。

若是饱满的双灵根，可以够上天之骄子的门槛。

四，五，六灵根，则只能算作普普通通。

而像我这样的十灵根，有个别名，叫作废柴。

别人只需要一份资源就能进境，而我需要十份。

第二天的传功会上，长老没有分给我一个眼神。

他说：“传功大殿，不留废物。”

说是大殿，也不过是几根柱子撑起来的、稍大些的屋子罢了。

“谢文，去给灵草田施肥。”

“谢文，去山下给我买饭。”

“谢文，给我去打沐浴的水。”

我变成了他们的杂役。

不是暂时的惩罚，而是永久性的。

他们笃定我不会离山。

宁做仙界一条狗，不当凡间一帝王。

下凡之后不得回宗。

也没有宗门会接收别宗“叛逃”的小弟子。

凡间灵气稀薄且污浊，会对灵脉造成破坏。

看着好不容易修来的灵力，流失，反噬。

会比钝刀割肉更痛苦。

如果自我了断了呢？也不要紧。在修仙界，最不缺的，就是想向上爬的人。

人人都想飞升，或者说，都想做众星捧月的人上人。

和他们嗤之以鼻的凡间，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受了伤要去暂避，或者不幸被分到招收新弟子。

正经的修仙者，都甚少踏足凡界。

其实，又哪有什么凡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