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恒笑了笑，嘲讽地看着我：

“就算什么都没有，也是某人自己选的。姜宁，是你自己与马夫定了婚约，也是你自甘堕落非要出嫁，又不干薇薇的事。”

“其实，就算现在是侧妃，可等孤荣登大宝，即使是身为侧室的贵妃，也比别人家的正妻尊贵得多，更遑论是个马夫的妻子呢？”

这一席堪称羞辱的话，居然让沈微微晃了神，少女忙故作懊恼的打了他一下。

“祁恒哥哥，你忘了姜宁妹妹已经答允嫁给马夫了，在咱们大齐，就算是那马夫现在死了，姜宁妹妹照样算嫁过一次，天底下哪有二婚的贵妃？”

“不过若是姜宁妹妹实在吃不得苦，以同房丫鬟的身份偷偷送进东宫倒是无妨。”

我看着面色一变的祁恒，又扫了一眼珠光宝气的沈微微，心里暗暗觉得好笑。

上一世时，沈微微家世不显，只能穿普通的素色衣饰，祁恒却最爱夸她清水出芙蓉，与那些周身繁复的贵女不同，还爱说和沈微微处处乖顺，与他心有灵犀。

可现在的沈微微一朝得意，却恨不得将全部首饰挂在身上，现在更是忙不迭打断祁恒的话。

不知现在的祁恒，对原形毕露的沈依依，还能爱多久。

周围的百姓认出祁恒后，都开始对着我和沈微微窃窃私语。

“那不是太子吗？想必他身边那两位贵女就是镇北王的嫡女和沈家的姑娘！”

“啧啧啧，世家嫡女做了马夫的老婆，低微文官的女儿却能当上太子妃，这世道真是不公平啊！”

“那个马夫好艳福，我也不比马夫差，怎么镇北王嫡女就没看上我哈哈哈哈哈......”

听着周围人对我的或嘲讽或惋惜，祁恒唇角勾起，显然势在必得。

“姜宁，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我只后悔上辈子为什么要嫁给祁恒，最后害了我们姜家满门！

重生一世，即使是马夫的老婆，也比太子妃好无数倍，至少能保住我的父母。

我后退一步。

“太子，沈姑娘，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去整理嫁妆，就不和两位多言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

却被一只大手禁锢住。

祁恒在我背后咬牙切齿。

“姜宁，你到底怎么想的，居然真的要嫁给一个马夫？”

我转过身，抽出被攥住的手，似笑非笑。

“太子慎言，那马夫再不堪也是臣女的夫君。”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臣女早与那马夫定下婚约，不敢失信。”

不敢对马夫失信，但敢对太子失信。

女大当嫁，但偏偏不嫁给太子。

等祁恒琢磨过这回事来，才发现我早已走远。

祁恒气急了，再也不顾太子仪态，远远冲着我嘶吼。

“不当贵妃偏当马夫的妻子，以后别来求我！”

我的脚步顿了一顿，觉得真是莫名其妙。

是他亲口允诺沈微微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又想让我当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