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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程绪言办公桌旁为什么放着鞭子。

但拿起来还挺顺手。

我一寸一寸的走近程绪言。

还没等他转身。

门口一阵香风飘过来。

林秋眼眶都红了，硬生生挤到我跟程绪言中间。

「你为什么不答应跟程总离婚！」

「十年，你耽误了程总十年！破产之后你要什么程总都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温明惜，你就放过程总，行不行？」

林秋就是故事中的女主角。

十年没见，她从面黄肌瘦的贫困生，成了办公楼里的高级白领。

而我，却破产了。

还是靠着程绪言才得到了这一切？

这怎么可能！

空气如死寂般宁静。

但看到站在程绪言身后的律师团，我信了。

程绪言第一次在我面前岔开双腿跪下，任我戏弄那天。

脊骨仍是笔挺的，像永远也不会弯曲的十字架。

他说，「温明惜，你会为你今天所作所为后悔。」

我不疾不徐，解开他袖子的第一颗。

调出他爷爷躺在病床上的监控。

「程绪言，说狠话没用。」

「你欠我的太多了，除了用身体还，你还有什么值钱的？」

他脖子上的青筋在跳，闭上眼连看我都不敢。

在我发泄完后，满脸羞愤的把扣子扣上。

性子倔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却无比理智。

「等我哪天赚够了钱，一定把欠你的通通还给你！」

原来......程绪言会容忍我这个恶毒女配在他身边待十年。

只是因为觉得欠了我？

莫名的失落感爬上心脏。

有一瞬，我差点没攥住手中的鞭子。

那纸离婚协议，就像道耳光打在我脸上。

十年前，我跟程绪言的主仆关系是场交易。

十年后的现在，我们的婚姻还是一场交易。

我望着程绪言高大挺拔的身影，失笑。

那我对他那些隐而不发的心动，又算什么？

抢过离婚协议那一秒，程绪言有些慌了。

看着我的眼里薄了层水雾。

「温明惜，你......」

「刺啦」一声，我猛地将整份协议撕碎。

笑盈盈的盯着程绪言。

「程绪言，那我更不能放过你了呀？」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爱钱。」

我娇滴滴的夹着嗓子，抬起手看向林秋。

「既然我们还没离婚。」

「林小姐，能不能请你离我老公远点。」

我是恶毒又拜金的女配。

不论是人还是钱，我都不会轻易放手。

那巴掌到底没打下去。

程绪言舍不得林秋，拽着我塞进了车里。

车载音响放着轻缓的钢琴曲。

程绪言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踩上油门。

像是在发泄。

如果我乖乖签了那份离婚协议。

现在在他车上被他带回家的人，该是林秋吧？

我掐着手指尖，忍不住开口嘲讽。

「没让你离成婚跟心上人在一起，就这么生气？」

红绿灯，程绪言猛踩刹车，瞥我一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渣男出轨标准语录。

虽然不知道程绪言和林秋进展到哪一步了。

程绪言对我也没半分真感情。

但我还是觉得不爽。

只要我还是他的妻子一天。

他就不能明目张胆当着我的面护着另一个人。

「从明天开始，我也要去你公司上班。」

「就要林秋那个位置。」

程绪言打了圈方向盘，唇线拉直。

目光显得更为冰冷。

「不需要。」

我冷哼一声。

「不需要，所以你是准备让我在报纸头条上看到丈夫出轨秘书，被所有人耻笑吗？」

「程绪言，你就准备这么报复我，是不是？」

十年时间，我跟程绪言的身份像是倒了个位。

莫名的委屈掐的心脏里都是酸水。

我愤恨的把包砸在程绪言身上，彻底焦躁。

「程绪言，我讨厌死你了！」

不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

为什么他这个桀骜男主，总是能这么轻易牵动我心思！

我紧咬牙关。

他薄薄的眼皮却垂了垂。

提唇，满是嘲意。

「温明惜，我知道。」

「不用你提醒我。」

车辆笔直前行。

密闭空间内氛围却压抑到让人窒息。

也不知转过多少个十字路口。

引擎跟车灯同步熄灭。

我怕黑，刚将自己缩成一团。

就被程绪言捞过去坐在大腿上。

炙热又带着压抑的吻压在我唇瓣上时。

我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我踹过程绪言，睡过程绪言，甚至跟他结了婚。

可这......还是我们之间的第一个吻。

大手紧紧箍着细腰，程绪言将我摁着方向盘上。

如野兽一般啃噬着我的唇瓣，让我像滩水一样化在他身上。

我难挨的攀住他的肩。

却有两滴泪砸在我肩膀位置。

程旭言松开我，拿手掌挡着通红的眼皮，凶的不行。

「温明惜，睁开你那双眼睛好好看看。」

「老子想你想的要死，是要跟你离婚和别人在一起吗？」

猛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

心脏连带着整个胸腔都在颤。

或许是那个吻榨干了头脑中唯一清醒的意志。

我呆呆的抬眸，拉下程绪言清瘦的指骨。

「什么意思？」

我开口问了。

程绪言却喉结一滚，将我抱回了副驾驶座。

一路车行平稳，那双眼中却像压抑了连年炽火。

看一眼都让人惊心。

车子停在别墅地下层，他熟练的从车内翻出包烟。

「你先回去，我冷静一会儿。」

我唇上顶着伤口，为他刚才的举动有些后怕。

转身，错过程绪言眸底的落寞。

电梯门合上前，听他半哑的嗓子落了句。

「温明惜，我不会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

缓缓，我扯开唇角。

自嘲的笑了。

以前的程绪言不会说谎的。

可你看，我对他那么坏，随意玩弄他那么多年。

他现在连爱我这种谎话，也能随口说出来了。

我妈早就教过我。

看一个人男人爱不爱你，要看他对你做了什么。

程绪言既能将那份离婚协议交给我。

就证明，他是真的不爱我。

现在跟我周旋，逼着自己来吻我。

只不过是想逼得我听话，早点跟他离婚。

好让他的白月光，林秋。

光明正大的成为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