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舟望着自己的手，愣了一瞬，压了压心口的震颤，开口：

“这是我第一次打你，也是最后一次，你当真是教不会吗？看你之前的收养报告，上面写着性情淡漠养不熟，现在看来，还真是。秦霜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这么接受不了她？我告诉你，我和她很快就要结婚了，收起你的那些龌龊心思。”

顾瑶被这一字一句扎在心口，几乎不能呼吸，

她双手握拳，指甲扣进掌心，掌心鲜血淋漓。

她张了几次嘴，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瑶瑶，以后谁欺负你，你就跟哥说，哥揍他！”

“瑶瑶，不要怕，勇敢一点！”

“瑶瑶，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家人，你还有哥哥！”

“瑶瑶......”

曾经说要保护她的誓言此刻变成了地狱里的嚎叫，一句一句又要把她拉回那个曾经的地狱。

而推她下地狱的人，就是那个说着要保护她的人。

顾瑶咬着嘴唇，直到嘴边鲜血直流才反应过来，

不值得，

真的不值得，

十年的相依相伴，从来都不值得。

她的泪水直流，哭着哭着又笑了。

顾行舟一把把顾瑶抱在怀里，颤抖着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错了，哥哥不该打你，不该说那些话，原谅哥哥，原谅哥哥。”

他把顾瑶搂的很紧，几乎嵌进了身体里，

直到这时，他才发觉，

这个妹妹越来越瘦了，在他怀里好像再用力些就会碎掉了。

顾瑶看到秦霜坐在沙发上，朝她勾了勾唇，笑得风情万种。

顾瑶闭了闭眼，在男人肩头擦干眼泪，

她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强迫自己发出声音：

“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

“我会乖乖的，不会给你惹事了。”

...

“这么久以来，包容我的任性，谢谢你。”

顾行舟那种熟悉的被攥紧的感觉又来了，这话让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一样。

他拍了拍顾瑶的背，也当做安定自己的心。

“我们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

经过这件事，顾瑶沉默了下来，

她躲在自己的房间，谁也不见，直到顾行舟敲门说给她送东西。

顾瑶开门，接过顾行舟手上的首饰盒子。

这是她之前要求的，当做补偿给她的一对祖母绿翡翠镯子。

听到顾瑶主动开口，顾行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只是进了保险库拿东西时，

他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