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擒住她手腕按在酒架上，红酒瓶哗啦啦滚落一地。

“你猜父亲会不会在乎真相？”

他的膝盖抵进她腿间，“他只需要一个能哄住傻子的傀儡，而我要的——”

顾宴清的尾音化作灼热的吐息烙在她耳后，“是你每晚来这间酒窖，像过去那样求我疼你。”

苏时雨的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血肉：“你简直疯了。”

顾宴清扯松领带，“做我的情人，或者明天将我们的过往公之于众。”

“选一个，姐姐。”

苏时雨指节握紧，怒怼：“你以为自己没有把柄吗？你的大学老师是怎么残的？”

破碎的酒瓶映出苏时雨苍白的脸，她的记忆渐渐与两年前的暴雨夜重叠。

顾宴清是学霸，清冷帅气，乐于助人，是校园里最受欢迎的校草。

直到，苏时雨撑着黑伞，站在巷口。

亲眼看到他带着微笑，把曾经教他的老师一点点折磨致残。

只因老师问了一句：“怎么没见过你父亲？”

他洁白的校服被鲜血喷满，勾勒出紧实的身线，异常诱人。

眼底的疯狂将那颗泪痣衬得更加耀眼。

最后，他把人随手一扔，穿上外套，又变回那个干净少年。

那一刻，苏时雨的心被迷住了，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被同类吸引而产生的兴奋和眩晕。

也是那一刻，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他，驯服他。

顾宴清的笑声将苏时雨扯回现实。

只见他指尖抚过酒架上陈列整齐的酒。

拿起一瓶，将红酒从苏时雨头顶浇下。

深红冰冷的液体从身体滑过，苏时雨禁不住发颤。

“有证据吗？看看他们是相信你还是更相信我？”

接着甩出一条白色露背礼服，扔到她脸上。

“明天宴会穿这个。”

——那是她十九岁生日那晚，给他下猛药，诱惑他时穿过的，一模一样。

那天他收到了校花的情书，她嫉妒校花能得他几分好脸色，便决定狠狠惩罚他。

那夜他分明恨得牙痒痒，却在结束时说：“你要永远记得，第一个弄脏玫瑰的人是我。”

顾宴清看她不说话，冷笑。

“不敢穿？”

“当年把我当狗使唤的时候，苏小姐的胆子可比现在大得多。”

她抓起红酒泼向他，却在抬手瞬间被掐住喉咙。

顾宴清眼底翻涌着扭曲的快意：“好好看着，当初你教我的一切......我会百倍还给你。”

苏时雨在窒息中恍惚看见十八岁的顾宴清——那个被她踩碎脊梁仍不肯低头的少年，终于变成了比她更疯的怪物。

楼上传来顾迟聿的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