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离开京城，可大理寺的官员说案子还没查清楚，我必须留下。

迟钰州被外派查案，暂时也帮不上我。

只能去洛风远府上。

我刚进门，便看到刺眼的一幕。

林溪宁含羞带怯坐在一边，衣衫不整，洛风远单膝跪在地上给她整理鞋袜。

暧昧的气息根本藏不住，一圈下人用看好戏的表情望向我。

可我只感慨京城真是大地方，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这么刺激。

至于洛风远，我早就对他不抱希望，更别提吃醋。

洛风远比谁都了解我的性子，他将林溪宁护在怀里，谨防我突然动手。

我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继续往里面走。

洛风远一把拉住我，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

良久，他皱起眉头。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我会叫人好好教你规矩，学好之前，不许出门。”

“这些，你不许全部背下来，会有人检查。”

他拿起桌上的两本书。

讨债的时候得看欠条，我也勉强认得几个字。

《女德》、《女戒》。

我还没说什么，林溪宁指着我腰间的玉佩。

“夫君，这玉佩真别致，我喜欢。”

洛风远看向我爹娘留给我的玉佩。

“喜欢就给你。”

林溪宁挑眉看着我。

“怎么好意思让江姑娘忍痛割爱。”

洛风远鄙夷一笑。

“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我给她几两银子就是，她这种见钱眼开的人，巴不得跪下把玉佩给你。”

是啊，我见钱眼开，因为洛风远参加科举要的笔墨纸砚都需要钱。

“愣着干嘛？”

洛风远将三两银子丢给我。

“没听到夫人喜欢吗？给她。”

有好事的丫鬟已经笑了出来。

这玉佩的确不值钱，用的玉都是次品，林溪宁一个大小姐怎么会看上它，无非是想让我难堪罢了。

“愣着干什么，溪宁喜欢你的东西是你的福气，你从前替人讨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现在装什么为难。”

我看向角落，一个小厮提着泔水路过，似乎是要倒掉。

我一把抢过来，掂了掂重量。

然后，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将那桶泔水泼在他们俩身上。

林溪宁和洛风远都没反应过来，身上已经全是恶臭。

“知道我泼辣不要脸还敢惹我，你这不是找打么？”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发不出声音。

林溪宁被那股味道刺激地尖叫出声。

一群丫鬟围上去给她擦拭，可臭味还是散不开。

她气得浑身颤抖，世家小姐的气度也不要了，伸长了手指着我。

“你个贱人，给我拉下去打！”

小厮要动手，却被洛风远拦住。

“够了。溪宁，她一直这样，我派人好好训诫就是。”

说罢，他看着我。

“江杳杳，你先给我滚去将这两本书抄十遍，抄不完不许吃饭！”

我深吸一口气。

无法想象，短短半年，京城到底有什么，让他完全变了个人。

“老娘写不了一点！”

我转身就走。

洛风远叫人带林溪宁去更衣，追上来一把拉住我。

“江杳杳，你现在出门，连街边乞丐都能欺辱你。”

“这些天大理寺官员对你处处照顾，都是因为我安顿过。”

“在这里一本书能砸到三个贵人，没了我，你以为谁看得起你！”

“你知不知道你在他们眼里连畜生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