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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打了好长时间，终于，他累了。

他终于舍得放下鞭子了。

我爸喘着粗气，脸色暗红，手上青筋暴起。

“李换弟，去！给老子做饭！”我爸看着地上的残羹冷炙，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遍体鳞伤的我妈。

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

我不敢反驳他，赶紧搬着一个小板凳站上到灶台边。

我会做饭，但我爸一直觉得我做得不好。

所以，当我把饭端给他的时候，他不出意料地怒了，他一拳砸在桌子上:“老子辛辛苦苦养着你们娘俩，你就给老子吃这个?”

我爸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但他还是不解气，他顺手拿起地上的鞭子，冲着我妈一挥。

“啪”！

清脆的一声落在我妈身上。

我爸继续骂道:“还有你！你他妈不是大学生吗？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老子要你有什么用！”

说着，又狠狠地在我妈身上甩了几鞭子。

再这么打下去，我妈肯定活不过今晚了！

我爬到我爸面前，护着我妈:“爸别打了，把我妈打死了，就没人给咱家生弟弟了！”

我爸恶狠狠地瞪着我:“死了正好！老子再娶一个，肯定比她能生儿子。”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我灵机一动，继续说道:“可妈妈是大学生，生出来的弟弟肯定比别人生的更好更聪明！”

我这一句话，把我爸劝住了，他转念一想，我说得确实有道理！

这回，他再一次把鞭子扔在地上:“你给老子记着，要是生不出儿子，以后老子每天抽你一百下！”

我并不知道“大学生”和“生儿子”有什么关系。

但好在我爸相信了。

他一直幻想着，能有个儿子好继承他的家产。

而他口中的“家产”，只是山区的一座危房，房子里是泥糊的灶台，遍地的锅碗瓢盆，以及吱呀作响的桌椅和床。

我爸出去了。

每次他打完我妈，都会出去抽一根烟，然后顺带思考一下，生儿子的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