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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月神医,你还不快给嫣儿治脸!有什么好药都拿上来。”
谢尘然几乎是同时和温瓷开口。
见温瓷找自己索要那一百两黄金诊金,谢尘然轻咳一声,语气有些不自然:“你先给嫣儿治脸,诊金的事....”
“谢世子,您不会是出不起吧?”
温瓷语气嘲讽。
谢尘然被温瓷这语气,激的满身怒火:“区区一百两黄金,我汝南王府难道会出不起?”
温瓷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用那嘲弄的眼神盯着谢尘然。
区区一百两黄金?
谢尘然好大的口气。
他作为谢家未来的主人,竟连家中的现状都不知,汝南王府早已入不敷出,若不是她私下经营着一些买卖,只怕整个王府的人都要喝西北风了。
可谢尘然倒是豪爽,愿意为了温嫣儿,拿出一百两黄金做诊金。
谢尘然被温瓷盯得有些发毛,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在意这个素未谋面的月神医。
但被她用这种瞧不上的眼神盯着,他就浑身不自在。
一旁的温嫣儿也适当掉起了眼泪,哀怨的看向他。
谢尘然想也不想,走到桌前,拿起笔墨,大手一挥:“出门仓促,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诊金,这是欠条,你为嫣儿治好脸后,拿着欠条随时都可以去汝南王府换取诊金。”
温瓷接过欠条,却高兴不起来。
这汝南王府的钱,可都是她在背后一点一点挣得啊。
谢尘然虽写了借条给自己,但这一百两黄金,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左手换右手罢了。
怎么算都是她亏啊。
她现在最不能受的就是气!
目光在谢尘然身上游走,温瓷暗自决定,一定要在谢尘然身上扒下来点什么。
忽然,她看到谢尘然腰间悬挂的玉佩。
那玉佩和她佩戴的同心环是一对,是他们的新婚信物。
自从他们成婚以后,这玉佩就一直挂在谢尘然的腰带上,未曾离身。
当然了,这并不代表着谢尘然有多重视它和她,而是因为皇室习俗,还有就是汝南王妃的强烈要求,谢尘然这才日日戴在腰带上,当个摆设而已。
温瓷捂着胸口,里面是她的同心环。
她想,既然她已经决定要和他和离,那这同心环和玉佩,也应该物归原主吧?
“我可以收下欠条,但是!”温瓷伸出手,指向谢尘然腰间的玉佩:“我要你的玉佩,当做利息。”
谢尘然闻言,手下意识抚上玉佩。
这玉佩是他与温瓷新婚之时,互相交换的信物,原本他是不屑一顾的。
但因为皇室习俗,成婚皇亲要佩戴妻子亲手雕刻的玉佩,以表夫妻和睦,老祖宗的规矩,他不得不遵守的,再加上母妃那段时间跟着了魔一样,非要他对温瓷好,逼迫他不许摘下玉佩。
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这用料不算名贵,但雕刻精美细致的玉佩,日日挂在自己的腰间。
“这玉佩用料只是普通的青玉,值不得几个钱,你若是想要利息,本世子现在就让人回去拿几样奇珍异宝给你。”
谢尘然脱口而出这句话后,心中也徒然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没想到,有人索要玉佩,他竟然下意识的拒绝。
明明,之前他是恨不得将这代表着温瓷那个讨厌鬼的玉佩,丢的远远的!
温瓷的语气不带一丝转圜的余地:“你若不把玉佩当做利息给我,那你放在心尖尖上的温姑娘,就等着毁容吧、”
“不,不要!”
温嫣儿瞬间变了脸色,她抬着泪眼婆娑的面庞看向谢尘然:“尘然哥哥,不过是一块不值钱的玉佩,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月神医,你难道想让嫣儿毁容?”
余光却瞥了一眼他腰间的玉佩,温嫣儿的眼神立刻充满了妒意:“还是说,你是在不舍姐姐给你玉佩?”
温嫣儿说完,就捂着脸痛哭起来,或许是脸太疼了,她的哭腔倒真的带了几分真情实感。
也因此,将谢尘然的心,都哭化了。
“好嫣儿,我怎么会想让你毁容呢?”
温嫣儿依旧哭的梨花带雨:“那你为什么不把玉佩给月神医?”
“我....”谢尘然一时有些语结。
“呜呜呜呜,我是不配!”
温嫣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不怪你重视姐姐,本就是我自甘下贱,和自己的姐夫无媒苟合,如今我的脸也要毁了,就让我去死吧!”
“嫣儿....”
谢尘然心疼极了,拦腰将温嫣儿抱住。
“不过是一枚玉佩,它哪有你重要。”
谢尘然说着,一把将玉佩从腰带上拽下来,随意丢到温瓷面前的桌子上。
“我给她就是了!”
温瓷就这么看着那枚她在婚前,细细雕琢了半月有余,割伤了数根手指才雕成的玉佩,咔嚓一声,砸碎了一角。
刹那间,温瓷觉得方才碎的,不止是玉佩,还有她的心。
谢尘然在婚前随手在地摊上买的,当做新婚信物的同心环被她宝贝的紧,带在项上时就算了,不戴的时候,她放在香囊里还得裹上几层棉布,生怕磕着碰着了。
可同样的珍惜,却永远得不到同等的回馈。
温瓷垂眸,再度抚摸着自己胸口的同心环,只觉得平时被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现在变得一文不值。
她也没了先前的珍爱之心。
“嘶!”
谢尘然忽然捂着眼睛,发出痛苦的声音:“本世子的眼睛,怎么又看不见了?”
温瓷这才回过神来,想必是谢尘然体内的蛊虫又察觉到了她的不开心,毒素再次攻上了谢尘然的眼睛。
谢尘然在月神观瞎了,一定会就近寻医,温瓷可不想被他赖上,于是急忙手收敛心思,强行逼迫自己在心中默念,自己还爱着谢尘然。
或许是蛊虫终究是蛊虫,它们就算能清晰的感觉到宿主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但它们终究还是无法辨别人伪装出来的情绪。
总之,蛊虫安静了。
谢尘然摸着自己突然失明又突然复明的眼睛,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要不是刚才自己的世界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中,谢尘然还真的会以为,自己的失明是在做梦。
可那感觉太真实了,谢尘然不由得一阵心慌,他下意识看向房间内唯一的医者,刚要开口说一下自己的病症,包括前几天他浑身僵硬倒地不止的事情。
但他的嘴巴刚张开,只来得及说一个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