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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五年前我在马路边随手捡到的失去记忆的小傻子,竟然是京市太子爷。
恢复记忆后,他扔掉用来向我求婚的1克拉钻戒,为我戴上了价值1千万的鸽子蛋,并将我带回豪门黎家生活。
我如梦般过上了奢华的生活,并顺利的怀上和他的孩子。
可就在我攥着孕检单想给他一个惊喜时,他和温氏千金联姻的消息却先一步登顶热搜。
我找他质问,却不小心听到:
“骁哥,你真要娶了温颜?你那位贫民窟女友怎么办?”
黎骁轻蔑笑了声:“我能继续养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难道她还妄想麻雀变凤凰,当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我心如刀绞,直至这时明白,当初那个爱我如命的傻子已经消失了。
如今的他穿着名牌,开着豪车,随手送我的礼物就是七位数,可是他却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在工地咬牙搬一年砖,只为买一枚钻戒向我求婚了。
我心灰意接过黎母扔来的一个亿支票。
“黎太太,我答应你的条件,七天后,我办理好出国手续就离开。”
1
“一周内没消失,就别怪黎家不客气。”
黎母甩下狠话,径直离开。
别墅恢复空荡荡的模样,冷寂得可怕。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如注。
我蜷缩在沙发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五年前的雨夜,街边路灯下蜷缩着浑身是血的男人。
我下意识瞥了一眼,就被他死死攥住裤脚:“求…求你,救......我。”
无奈只好送他去医院,医生询问身份信息,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从那之后,他便赖上了我。
还发誓一辈子不离不弃,生生世世都要宠我爱我呵护我。
起初我只当是玩笑话,并不当真。
可他会凌晨跑遍全城,只为买到我随口提的草莓蛋糕。
拼命打工赚钱给我买衣物,自己却总穿旧衣破鞋。
在工地搬砖双手血肉模糊,仍坚持给我做一日三餐。
我心疼骂他是笨蛋,他笑着抱我:
“我的女孩值得全世界最好的。”
“柠柠,以后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们在出租屋相依为命,平凡而幸福。
知道我怕打雷,黎骁总会在每个雷雨夜赶回家,把我圈在怀里恩爱缠绵。
渐渐的,每到雷雨夜,我的脑子里出现的不是恐惧,而是他恨不得将我揉进骨血的脸红画面。
可自从我陪着他搬进这间别墅后,他时常夜不归宿,我因为害怕打雷给他打过无数次电话。
得到的也只有不耐烦的斥责:
“矫情什么,你不是早就不怕了吗?”
“非要用这种下作手段逼我回去,姜若柠,我在外面应酬,你能不能懂点事?”
我不明白曾经眼里只有我的人为何突然冷若冰霜,就像从未认识过。
直到铺天盖地的联姻热搜袭来,亲耳听到他和兄弟的对话。
我才惊觉原来我们本就隔着云泥之别,不是一路人。
灰姑娘的爱情终究只是童话,当不得真。
就在这时,别墅大门轰然撞开。
三个黑衣男人闯进来,粗暴拽着我往外走。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我拼命挣扎,浑身被恐惧裹挟。
“抱歉夫人,黎少吩咐的。”
为首男人扯开我抓着门框的手,将我拖进暴雨里。
我心下一惊,不再反抗。
二十分钟后,我被保镖带到了会所包厢。
浓烈烟酒味呛进喉咙,我忍不住剧烈咳嗽。
几个富少讥笑着围上来。
“骁哥,你这贫民窟女友倒是被你养得娇贵,这点烟味都受不了。”
“以为跟黎少睡了几年,就能嫁进黎家了?就你这寒酸样,哪点配得上。”
我被逼得后退,不小心撞上桌角,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你们别吓着人家了。”温颜娇笑着走过来。
拉起我的手往沙发走:
“姜姐姐,今天是我生日,特意让骁哥派人回去接你过来玩,这些朋友就爱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温颜笑意盈盈递来酒杯:
“姐姐别生气,这杯我敬你,就当替他们赔罪。”
小腹传来的隐痛让我浑身发僵。
蓦然想起医生的叮嘱:
“姜小姐,你体质虚寒不易受孕,一旦流产以后恐难再怀孕,还可能危及生命,一定要多注意休养。”
我颤声拒绝:“抱歉…我不能喝酒。”
温颜眼圈泛红,委屈至极:“是我自作多情了......”
砰——
话音未落,黎骁猛地将玻璃杯砸向地面,声音冷厉:
“姜若柠,颜颜好心为你解围,你竟敢摆脸色故意让她难堪,在这无理取闹给谁看?”
2
我的体质很难怀上孩子。
发现黎骁的背叛后,我一度想放弃腹中胎儿。
可想到以后再难怀孕,又念及早逝的父母,始终狠不下心放弃这个唯一的亲人。
可黎母几次三番的威胁和黎骁的满心厌弃,让我不敢说出怀孕的事。
我只能用求救的眼神望着黎骁,乞求得到一丝怜悯:
“阿骁,你知道我有胃病,不能喝酒......”
谁料,他的怒意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甚。
黎骁大步迈到我面前,掐住我的下巴,将满杯红酒怼到我唇边。
“当初是谁费尽心思把你胃病养好的?现在倒学会装可怜了?”
“我看就是把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真把自己当公主了,今天这酒你必须给我咽下去!”
他掌心的力道几乎要将我的下颌骨碾碎,眼底尽是鄙夷。
和当初我胃病发作时,守在病床边照顾我一整夜的人,天差地别。
当初我生病之后,他白天去工地搬砖晚上送外卖,累得直不起腰,也要在饭点赶回来给我做营养餐。
坚持了两年,终于把我的胃病养得不再犯。
去医院复查,医生说我体弱,不能碰烟酒,得好好将养补气血,否则一旦生大病就是会要命的那种。
黎骁吓得赶紧把烟酒戒了,一丝气味都不让我沾染。
就算是我偶尔偷吃一点辛辣的东西,都会被他皱着眉训斥半天。
这般娇宠我的男人,如今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强迫逼我喝酒。
心中钝痛无比,眼泪不自觉夺眶而出,砸在男人手背上。
黎骁脸色阴沉,将液体狠狠灌进我嘴里。
见我脸色涨红呼吸困难,他却不为所动。
“颜颜好心请你来参加生日宴,你非要闹事,这都是你自找的!”
酒液灌进喉咙,胃部突然翻涌痉挛。
我不受控地呕吐。
几个男人立刻围上来按住我,一阵哄笑:
“今天必须帮骁哥把她酒量练出来,省得以后聚会总扫大家的兴。”
“骁哥心太软才惯出的臭毛病,兄弟们今天就给她治治这娇气病。”
我拼命扭动身子挣扎:
“求求你们别这样......放开我......”
哭喊声很快被淹没在闹声里,我绝望地看向黎骁:
“阿骁…我真的不能喝......”
他点燃一支烟,冷笑:“破坏了颜颜的生日宴,就该好好赔罪。”
下一秒。
无数双手将我死死压在桌上,红酒白酒接连不断往嘴里倒。
胃里如火灼烧,腹部传来撕裂般的绞痛。
就在我快要疼晕过去时,温颜娇滴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大家别逼姐姐了,都怪我太天真,以为能和姐姐好好相处,是我的错......”
温颜强行拉开按住我的人,将我扶起来。
我堪堪站稳。
“啊——”
随着一道尖叫声响起,温颜整个人失控向后倒,摔在地上。
“姐姐,我只是想帮你,你为什么要推我?”
温颜哭得梨花带雨,黎骁急忙冲过来抱她去沙发。
我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处于懵茫的状态。
还没反应过来,左脸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黎骁怒不可遏的声音清晰传来:
“我知道你一直争风吃醋不喜欢颜颜,但没想到能恶毒到当众动手!”
他突然用力一推:
“以前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个蛇蝎心肠的妒妇!”
我瘫倒在地,温热鲜血顺着大腿内侧泊泊流下,疼得直冒冷汗。
黎骁愣怔了一瞬,旋即拧眉嫌恶道:
“来个例假就装得要死要活的,赶紧滚去处理干净,少在这恶心人!”
冷汗混着血渍浸透裙摆,我狼狈又虚弱无力,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周围哄笑声肆起,各种羞辱言语不绝于耳。
恍惚间,我看见黎骁搂着温颜的腰,头也不回离开。
而温颜蓦然回头,朝我得意挑衅地笑。
我的心一阵刺痛,眼前发黑,彻底晕了过去。
3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病房悠悠转醒。
听护士说,是会所保洁发现我晕倒叫的救护车。
医生合起病历,眉头紧蹙:
“不知道自己身体是什么状况吗?还敢喝这么多酒,晚送来半小时就一尸两命了。”
话落,他又叹气道:
“胎儿情况不乐观,你要卧床休息,饮食清淡,严禁烟酒。”
我压下心中酸涩,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医生。”
经过三天保胎治疗,医生说可以出院了,但回家还是要多注意静养。
正准备去办理出院,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疑声:
“你身体这么虚弱,怎么都没见孩子的爸爸来?”
我僵在原地,想起这几天刷到的热搜词条:
#黎少携温小姐高调亮相拍卖会#
#太子爷和温氏千金甜蜜约会#
#京圈顶流CP,这对璧人太好嗑#
......
每条热搜下都是他们的“恩爱合照”,评论清一色的称赞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我在病床上痛苦难受时,我的男友在和他的联姻对象甜蜜约会。
而他自始自终都没联系过我。
见我没说话,医生干咳一声:“身体是自己的,回去后一定要遵医嘱静养。”
我颔首道谢后离开。
接着打了辆车去办理出国手续。
我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只有这样我才能把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办好所有手续,我订了三天后的机票,拖着疲惫躯体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晚上了。
别墅寂静如常,我缓步走向卧室。
却在虚掩的门前脚步顿住。
温颜娇软压抑的呻吟混着黎骁粗重的喘息撞入耳膜,我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透过门缝,只见男人将女人压在身下,做着深入浅出的动作,贴身衣物散落一地,满屋暧昧旖旎。
我呼吸凝窒,不敢相信亲眼所见的这幕。
曾经他总如饿狼般缠着我要,炽热的吻痕落满全身,我被折腾得连连求饶,红着脸嗔怪:“你就不能克制点。”
他将我紧紧圈在臂弯呢喃:“柠柠,对你永远克制不了,我爱你,好爱好爱你,爱到想把自己的命都给你......”
我感动落泪,翻身主动吻住他的唇,又一次沉沦在彼此的呼吸里。
可自从他恢复记忆后,就彻底变了一个人。
我一次又一次安慰自己。
他的冷漠疏离是因为他身处高位,责任压力重大,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
和温颜联姻也是商业合作,并没有感情。
即使后来亲耳听到他说的那些嘲讽我的话,我也认为他是身不由己,他的身份地位不允许娶像我这样的普通人。
可此刻眼前的画面彻底击碎了所有的自欺欺人。
究其所有,黎骁对我,不过是不爱了而已。
我浑身发冷,颤抖着抬脚离开,脚下却似有千斤重,行动艰难。
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尖叫。
温颜发现了我,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黎骁裹着睡衣冲出来,神色不自然:
“......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我没有反应,他上前抱住我,像过去惹我生气那般软声撒娇:
“柠柠,你知道我和温颜的联姻不过是家族利益捆绑,两边长辈天天催生,我真的只是为了生个孩子应付他们。”
“我对你的感情才是真的,和她不过是逢场作戏,别吃醋了好不好?”
换作以前,我或许会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
可现在只觉得一阵生理性反胃。
我猛地推开他,抱着垃圾桶吐。
“姜若柠,你什么意思?”
黎骁走到我面前,黑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不过是生个孩子维系家族利益,至于这么发疯恶心我?”
“看来都是我平时太惯着你,让你变得如此娇蛮任性。”
“姜若柠,你脾气该收收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别不识好歹。”
4
恶心感渐消,我直起身子,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黎骁,我们分手吧。”
我的声音出奇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黎骁却怒不可遏。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这时候还敢玩欲擒故纵那一套,别以为用分手就能威胁我。”
“告诉你,这次我不会再惯着你!”
温颜穿着黎骁的衬衫赤脚走出来,胸口处露出大片暧昧的红痕。
“骁哥哥别生气了,姐姐若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你们千万别因为我吵架。”
黎骁一眼瞥见她的脚,瞬间拧起眉,眼底的怒意化作心疼。
他弯腰将人公主抱起,语气宠溺:“不许光脚乱跑,着凉了怎么办。”
温颜埋在他怀里,娇嗔道:“下次不敢了。”
紧接着,黎骁狠狠剜了我一眼,抱着温颜大步迈向卧室。
望着紧闭的房门,记忆不受控翻涌。
有次生理期我半夜饿了,光着脚到客厅找吃的,偷偷吃了一盒冰淇淋。
当晚就高烧不退,生了场大病。
黎骁彻夜不眠照顾了我一个星期。
从那之后,我再也不会光脚走路,更不会在生理期偷吃冰淇淋,因为爱我的黎骁把我看得很紧。
如今我才恍然明白,再浓烈的爱也会消失的。
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黎骁都会认为我是在无理取闹,争风吃醋。
甚至我提分手,他都觉得我在耍手段。
为了给我教训惩罚我,他强迫我睡在客厅反省。
他故意不关房门,让那些刺耳的暧昧声传进我耳朵,像刀子一样割得我生疼。
我咬着唇,在漫漫长夜里,眼泪无声滑落。
翌日清晨,温颜邀请我陪她和黎骁去挑选订婚礼服,美名其曰担心我自己在家无聊。
实则想向我炫耀她是黎骁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而我只是一个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的小丑。
我试图拒绝,黎骁只冷冷拽着我的手腕,将我往门外拖。
被迫之下,我只能强忍身体不适出门。
刚上车胃里就难受,我捂着嘴干呕出声。
温颜夸张地捂住鼻子往黎骁怀里钻。
下一秒我就被推搡着跌出车外,头顶传来黎骁的冷漠声:
“要装病就自己走过去。”
黑色宾利扬尘而去。
我只能拖着虚浮的脚步往前走,走了半小时才在路边打到车。
可等我抵达目的地时,却不见黎骁和温颜的身影。
我刚拿出手机,就被人捂住口鼻,还没来得及挣扎就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废弃仓库里被冷水惊醒。
几个壮汉狞笑着围过来,我抓起碎石反抗,却被拽着头发撞向墙面,接着铁棍与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我死死护住腹部,蜷缩着瘫在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意识模糊间,不远处窸窣的电话声传来:
“温小姐放心,这贱人被打得半死不活,已经废了。”
温小姐......
温颜......
原来是温颜派人绑架我。
铁棍最后一次砸在膝盖上时,打电话的人走过来吩咐:
“够了,留条命让她生不如死慢慢熬。”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我咬着牙浑身是血地爬出仓库。
终于到路边拦了辆好心司机的车,狼狈回到别墅时。
正撞见黎骁搂着温颜下车,我浑身血污扑过去拽住他衣角,声嘶力竭地哭喊:
“温颜找人绑架我,是她害我......”
不等我说完,黎骁嫌恶地甩开我:
“姜若柠,你不想陪颜颜挑订婚礼服就直说,居然费尽心思演这出戏来泼脏水,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了?”
温颜躲在他怀里,眼底得意,说出的话却委屈无辜:“姐姐,你怎么能这般诬陷我......”
我自嘲的笑了笑。
早该料到的。
现在的黎骁不会信我,只会信他的颜颜。
黎骁被我的笑惹得不悦,伸手推了我一把:“别演了。”
我强撑着的身躯被他轻易推倒在地,甚至感受不到疼痛。
腹部的撕裂感已经令我麻木。
分不清到底是身体痛还是心痛。
只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不断流下。
身下很快洇红一片,我再也支撑不住,沉重地闭上了双眼。
恍惚间,我看见黎骁惊恐地朝我奔来:“......柠柠!”
两天后。
我从医院醒来,黎骁双眼猩红:
“柠柠,你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
“出血太多,孩子没保住,但你放心,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我偏过头,沉默不语。
任由他说着虚情假意的话。
直到黎母把他支走,病房终于安静。
“没想到为了留下,你居然耍这么多下作手段。”黎母冷嗤。
我拔掉输液针,强撑着下床。
“机票订的下午三点,麻烦黎太太安排送我去机场,我不会再回来。”
5
黎母愣了一瞬,旋即冷笑出声:
“算你有自知之明,当初若不是阿骁失忆了,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他现在没甩了你不过是念旧心善,早点离开对大家都好。”
我对她的嘲讽充耳不闻,沉默着换衣服、办出院。
半小时后,我被黎母安排的人送至机场。
司机来之前将别墅里关于我的东西打包放在后备箱。
我从中拿出几件重要的和护照,淡声开口:“剩下的,麻烦帮我扔了。”
司机颔首应是,我拖着轻便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进安检通道。
飞机冲破云层,我望着舷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
掌心抚过隐隐作痛的小腹,任由泪水滑落,缓缓闭上眼,彻底告别这座城市带给我的所有伤害。
黎骁,从此山水不相逢,我们再也不见。
宝宝,对不起,妈妈没护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