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警察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成年了，作案性质还如此恶劣，舆论重压下，家属求情也救不了你，带走！”

听到要死刑，我妈两眼一翻又晕倒了，我却笑得开怀，还主动把手伸到了手铐前面。

就在这时，警戒线外突然炸开骚动。

一枚臭鸡蛋砸中我的额头。

被警戒线隔开的人群激动声讨。

“杀人凶手不配活着！”

“四十个高材生的未来都被你毁了！”

烂菜叶、矿泉水瓶接连砸来。

我闭上眼睛准备承受更多，尖子班的家长却张开双臂挡在我身前，人群见状又是一阵更激烈的叫骂。

“这妖女，绝对是给人洗脑了！”

警察尝试阻拦，却抵挡不住声势浩大的人群，石块穿过缝隙砸中我的眼睛，鲜血模糊视线时。

一道尖锐女声突然响起。

“都住手，我是她的班主任，我有苏萱绝不可能是凶手的证据！”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猛地睁眼，从刚刚开始一直波澜不惊的面孔露出了一丝裂缝。

老师不是在国外旅游吗，我明明是特意错开…

穿过人群，红着眼眶的女老师手上拿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高举在所有人面前。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老师王柔掷地有声。

“林萱有严重的晕血症！上次我们班学委流鼻血，她当场瘫软在地，根本使不上劲又怎么可能犯罪，学校诊所的记录就在这里！”

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目光怀疑地盯着我和老师。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人，不知从哪拎来一桶鲜红的鸡血，狠狠泼在地上。

“少拿这种借口糊弄人！”

刺目的红在我眼前炸开，哪怕我用尽全力忍耐，也无法控制生理反应，身体不受控地砸向地面。

眼前一片黑暗，只能隐约听见王柔老师带着哭腔的尖叫和一片嘈杂。

不知过了多久，警察喊来的急救医生声音响起。

“她有非常严重的晕血症，不仅是血，患者见到大面积的红色都会失去大部分行动能力，这种状况下的确不可能实施犯罪。”

骚动的人群瞬间死寂，只有老师颤抖着将我抱进怀里。

“小萱，老师知道你一定有苦衷，可我真的不想看见你就这样送死，求求你，说出真相吧。”

我心中一阵苦涩，在这个世界上，老师是除了妈妈对我最好的人。

是她一眼看出我没吃饱，悄悄给我塞饭团，甚至在冬天，她还拉着我给我买崭新的棉衣…

可以说，她算是我第二个母亲。

迟疑片刻，我点了点头。

“好，看在老师的份上，我就坦白吧。”

尖子生的家长们却突然暴起，涨红着想要阻拦。

“你不能…”

他们的声响很快就被其他人的吵闹声淹没。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盯我。

大家都想不通，明明现场只剩我一人，所有证据也都指明我，偏偏我却没有犯罪的能力，那还能是谁犯下如此罪孽？

以及受害者家长们诡异的态度…

在众人视线中，我缓缓开口。

“尖子生全班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