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我开始处理公司文件。

砰！

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

林晓薇冲了进来。

她眼睛有点红，胸口起伏，直直冲到我的巨大办公桌前。

“顾总！你凭什么扣我绩效！”

她声音带着哭腔，但努力撑着：

“你就算是大总裁，也不能不讲道理！”

弹幕像打了鸡血，瞬间复活：

【来了来了！名场面虽迟但到！】

【啊啊啊保洁小妹A上去了！好勇敢！】

【霸总快抬头！快看她倔强的小脸！】

【对对对！就是这个节奏！快起身！快扯领带！】

【壁咚预备——！我录屏键按烂了！】

【这委屈的小模样，霸总你还不心动等啥呢？民政局给你俩搬来？嘻嘻嘻！】

我靠在老板椅上，没动。

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着。

办公室里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和我手指敲击的轻响，还有那些五彩斑斓、疯狂滚动的弹幕。

弹幕刷得更起劲了：

【来了来了！霸总要爆发了！经典台词预备！】

【三秒倒数！三！二！一！】

【话筒塞霸总嘴里！快说‘女人，你在玩火’！】

【或者‘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快说啊！】

终于，我抬起眼。

目光像冰锥，穿过那些狂欢的弹幕，钉在她脸上。

没有怒火，没有兴趣，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审视。

像看一个出故障的零件。

“谁让你进来的？”

林晓薇明显愣了一下，准备好的质问卡在喉咙里。

她大概以为我会暴怒，或者像弹幕期待的那样“心动”？

她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我来问绩效的事···”

“进门需要预约，这是规矩。”

我打断她，语速不快，每个字都清晰可见：

“前台通报了吗？秘书允许了吗？预约系统里有你的名字吗？”

弹幕瞬间卡了一下：

【？？？】

【啥玩意？预约？？】

【霸总你醒醒！现在是谈预约的时候吗？】

【这不是甜剧吗？你俩有仇？退钱！】

“顾总！我是保洁部的林晓薇！我被你···”

“我不管你是谁。”

我再次打断，声音更冷：

“总裁办公室，谁允许你横冲直撞？你的员工手册白看了？基本礼仪呢？谁教你这样闯进别人办公室的？”

林晓薇彻底傻眼了。

她张着嘴，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困惑和一丝慌乱。

她预想的激烈对峙完全没有发生。

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弹幕开始抓狂：

【礼貌？？？？霸总你跟灰姑娘讲礼貌？！】

【啊啊啊剧本拿反了！壁咚呢？心动呢？】

【不是···现在重点是这个吗？？？是误会啊大哥！】

【笑死，霸总关注点清奇，但我为啥觉得有点爽？】

【楼上+1，这保洁妹确实没规矩啊！】

我看着她的窘迫，没有任何波动。

甚至有点想笑，弹幕还在期待什么狗血爱情转折？

期待我对这种毫无职业素养的行为产生好感？

“无预约，擅闯总裁办公室。”

我拿起内线电话，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安保部，十八楼林晓薇，请她出去。另外，记违纪一次，再有下次，按公司规定开除。”

林晓薇的脸瞬间白了。

她大概终于意识到，在我眼里，她真的只是一个犯了错的员工。

一个需要按照规章制度处理的麻烦。

跟爱情、心动、壁咚没有一毛钱关系。

两个高大的保安很快出现在门口。

“林小姐，请。”

保安的声音很客气，但不容置疑。

林晓薇看看保安，又看看我冰冷的脸，终于憋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她猛地一跺脚，带着哭腔喊了一句：

“顾衍！你混蛋！”

然后捂着脸冲了出去。

弹幕彻底爆炸：

【叫保安？？记违规？？？】

【哭了···呜呜呜女主哭了···霸总你没有心！】

【说好的壁咚甜宠呢？我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

【退钱！这破剧情我不看了！】

【哈哈哈神TM违纪！霸总你是凭实力单身的！】

【楼上别笑！这是追妻火葬场的燃料啊！现在虐得越狠，以后追得越惨！】

【对对对！霸总你现在作的死，都是以后要流的泪！火葬场预订！】

我听着那些歇斯底里的弹幕预言，只觉得聒噪。

火葬场？为她？

谁给他们的错觉？

一个连基本职场规则都搞不清、遇事只会冲动和哭闹的保洁员，凭什么值得我浪费时间去“追”？

凭她给我制造麻烦的能力？

扣绩效，按规章处理违纪，只是最基础的管理手段。

恋爱？心动？追妻？

浪费生命。

我的时间很贵。

每一秒，都该用在刀刃上。

谁要陪他们玩这种弱智的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