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婉瞳孔一颤。

谭颂宇上前搂住婉婉的肩，眼神挑衅地看向我：“沈哥，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你当年为了和婉婉结婚把我赶出国，现在我好不容易回来，你又想逼婉婉离开我吗？”

我冷漠说道：“随你们怎么想。”

我不想浪费口舌解释。

这么多年，我解释了无数遍。

谭颂宇出国跟我没关系，顾念婉从未信过。

我用力抽回胳膊就要上楼。

顾念婉冷声问了一句：“妈呢？怎么这么多天都不见她，是不是又跑南山寺拜佛去了？”

原来，她知道岳母经常会去南山寺为我和她祈福。

我冷哼一声，看了眼家里还没拆下来的白布：“妈死了，死在了为我们祈福的路上。”

顾念婉表情一怔。

抬手甩给我一个耳光。

这个巴掌来得猝不及防。

我瞬间感觉头脑发晕，脸上火辣辣的疼让我积压已久的情绪尽数涌了上来。

谭颂宇急忙抓住她的手：“婉婉，沈哥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才会乱说话，再怎么说他都是你老公，你怎么能打他呢！“

顾念婉嘲讽地看着我：“老公？你配吗？当初让我妈逼我嫁给了你，结果你一分钱没捞到，你就破防咒她死。”

“你真是蛇蝎心肠，歹毒至极，我对你还是太过纵容了。”

拉扯过程中。

我口袋里的名片掉了出来。

顾念婉弯腰捡起，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目光鄙夷盯着我：“知道跟我在一起骗不到钱，现在开始骗我小姑了是吧？沈重，你还真是见钱眼开。”

谭颂宇捂着嘴笑：“沈哥，真不是我说你，你不能盯着顾家一家薅啊，顾家小姑那样的人物，可不是你这种男人攀得上的。”

我抢过顾念婉手里的名片，冷漠开口：“顾念婉，我们离婚吧！”

周遭瞬间安静下来。

顾念婉嗤笑一声，不在意地耸耸肩：“欲擒故纵？沈重你的手段还能再低级一点吗？”

谭颂宇添油加醋：“沈哥不会真想跟你离婚吧？你看他对小姑名片那么宝贝，他肯定是骗你不成，要去勾引小姑。”

我紧紧攥着手里的名片，失望和心痛包裹着我。

精心维护五年的婚姻，不抵谭颂宇三言两语。

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径直越过他们，快步回到卧室里。

这个家，没有一点值得我留念的地方。

从前是舍不得岳母，现在岳母死了。

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我从柜子下面取出一份离婚协议，最后一页清晰地签着顾念婉的名字。

这是岳母给我准备的，她早就看我和顾念婉婚姻不幸福。

趁着顾念婉喝醉酒，骗她签的字。

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我。

我还记得她那时的模样：“阿重，你要是过不下去就走吧，婉婉眼瞎心盲，配不上你这么好的男人。”

我以为这份协议永远派不上用场。

苦笑一声后，我在另一边签上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