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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祁珩!你疯了?!
值班室的大门被打开,走进来两个满脸横肉肥头大耳的壮汉,不怀好意地看向沈栀清。
两个壮汉都穿着蓝黑色的棉袄,脸上黑黢黢的似乎是由于暴晒颜色还有些不均匀,头发因为出油都粘黏在了一起,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呛鼻的汗臭味。
他们棉袄外层的布料已经被磨到有些反光,衣角还沾着些尘土,看起来像是刚干完重活没有来得及完全拍打掉。
“祁珩,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栀清咬着下唇,紧紧地盯着他。
祁珩的头往后仰了仰,戏虐地看向沈栀清,口中发出一声轻笑:“沈记者这么激动干什么?你既然情愿放弃LB的工作去玖皇,我让这两个人一起买你一夜,应该也没问题吧。”
“祁珩!你疯了?!”
从前沈栀清在祁珩身边假装顺从慢慢获取他的信任之后,哪怕有男人多看她一眼,祁珩都会发疯。
“沈栀清,我可不会要一个脏了的玩具。”当初祁珩在她耳边说的话,如今又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脑海中回荡。
如今在祁珩眼中,她跟钱贺煜的关系被彻底坐实,她现在可不仅仅是脏了的玩具,更是一件脏了而且背叛了他的废弃物。
见沈栀清还在顽固挣扎,祁珩挑了挑眉毛,手指抵着下颌,缓缓道:“沈记者,游戏还没开始呢,你这样可就没趣了。”
祁珩的头微微一动,站在门旁的两名大汉立刻挫着手向沈栀清走过去。
沈栀清看着逐渐逼近的两人,不停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表现出内心的恐惧,不然会让他们更加兴奋,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向后瑟缩着。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在犯罪!”
这样软弱无力的话,对这两个大汉而言就是一拳打到棉花上。
他们似乎并不在意,一步一步地向沈栀清靠近。
沈静栀清咬紧下唇,强装镇定地看着两人,看着装这两人应该是建筑工地上的民工,大概率不懂法。
“你们这样做至少要被判十年!不管祁珩给了你们多少好处,用这十年换值得吗!”
不出沈栀清所料,这两个大汉听到至少十年的有期徒刑,立刻停下来动作,犹豫地看向对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进行下一步。
其中鬓角有些白发的那个壮汉不知所措地回过头:“祁总,之前您也没说过这个啊……”
“再加二十万。”祁珩冷冷地开口。
说完他看向沈栀清,轻描淡写道:“沈记者,我花了这么多钱买你一夜,你可要好好伺候。”
听到二十万这个数后,两个壮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们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张开油腻的双手就要向沈栀清伸去。
沈栀清看着逐渐逼近的两名壮汉,她紧紧咬着下唇,脸色发白,强烈的心理恐惧迫使身体颤抖个不停。
冷静,她必须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想办法让这场闹剧停下来。一定能有应对他们的办法的。
“你们想想你们的家里人,亲戚朋友知道之后会怎么样!”
沈栀清这话刚说出口,那两人附在她身上的手瞬间停了下来。
“这种罪,那可是连那群杀人放火的人都看不起的!你们的儿子女儿,妻子母亲,在你们做出这件事之后还怎么在别人面前抬得起头!”
沈栀清深吸一口气:“就算有了钱又怎么样,你们在牢里忍心看着他们忍受别人的唾骂背井离乡吗!”
两个壮汉听完这话彻底愣在原地。
对于那些外出务工的人,孩子家人就是他们最不愿提起的软肋。
哪怕他们中的小部分人再怎么心思不正,一旦提到孩子和家人,注定会唤回他们的一些良知。
尤其这两个人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但一个人的袖口打了一个虽然不算精致但十分整齐的补丁;另一个人裤子底下露出来的那一点袜子上还带着卡通的图案。
如果不出所料,这两个人心中最柔软的那分田地,一个是留给了自己的母亲;一个则是留给了自己的女儿。
沈栀清猜祁珩找到这两个人的时候,一定只提及了金钱的事情,根本没想过这样的两人最大的软肋其实会是家人。
见两个壮汉的眼底有了波动,沈栀清就知道自己再一次赌对了。
一个壮汉先垂着头,放下了自己的手:“祁总,对不住,这事情我干不了,我家里就剩一个女儿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同学天天在背后说她闲话。”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我也干不了,哪怕再加二十万也不行,蹲局子我不怕,但要因为这个事,害得家里的老母亲晚年离乡,那才是头等大罪。”
这两个人说不干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仅仅凭沈栀清的这几句话,这望京市最爱挑事的两个老赖民工居然低了头。
“沈记者啊沈记者,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伶牙俐齿,属实佩服。”
祁珩边鼓掌边从老板椅上站起。
他本来想着让这两个方圆百里内最臭名昭著的民工来羞辱她,让她所有的尊严都支离破碎。
没想到这两个连警察都劝戒不了让其改邪归正的人,居然被沈栀清说动了。
“陈侑,给他们钱,让他们滚出去。”
陈侑给了两人一人一个信封袋:“这是事先说好的定金,嘴巴闭严实了,今天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出去。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两人赶紧接过信封袋,一边说着“谢谢祁总”,一边匆忙跑出了值班室。
空荡的值班室又只剩下了五个人,祁珩看着气愤却又强逼着自己冷静的沈栀清,不禁赞叹道:
“沈记者,你真的比我印象中还要聪明一些,怪不得钱贺煜那个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的脏东西愿意把你留在他的身边。”
沈栀清咬紧后槽牙,睁大眼睛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祁珩,你难道就只有这些下作的手段了吗?”
沈栀清的咒骂对于祁珩而言就如同微风拂面,不但没有杀伤力,甚至——让他觉得有点舒服。
他本来都有些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留她一命,现在看着她这张倔强的脸,却又全都想了起来。
祁珩最爱看的,其一是沈栀清动情求饶的样子,其二就是她被他羞辱过后明明恨不得杀了他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在他眼里,这不单单是在折辱沈栀清,更是在折辱她背后的钱贺煜。
“沈记者,我的手段你见识过很多不是吗?”
祁珩走到沈栀清面前,指尖慢慢划过她的脸庞:
“当然,还有很多是沈记者你没有见识过的。说说吧,你逃走之后又跟钱贺煜谋划什么了?你如果老实交代,我就暂时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