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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是死是活,再赌一把
刘经理带来的公关销售排成两排,站在包厢的前面。
“闻少,这可是玖皇最漂亮的一批姑娘,整个望京你就找不出比她们更好看的,您看看。”刘经理满脸笑意地看向坐在祁珩身边的那个男人。
“这就最漂亮了?我看这比起刘经理你还都差点意思。”
被叫做闻少的人身穿酒红色的西装,西装下露出黄黑相间的花纹衬衫,男人随意地靠在沙发上,翘着腿眼神玩味地看着刘经理。
刘经理捂着嘴娇笑了一声:“哎哟,闻少真会说笑,我哪里还能跟这群年轻的姑娘比啊。”
刘经理往前走了几步:“姑娘们,还不赶快给闻少和祁总问好。”
“闻少好!祁总好!”十几个漂亮姑娘齐刷刷地朝着祁珩和闻策铭鞠躬。
沈栀清站在一群人中最角落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她偷偷往祁珩那边瞥了一眼,祁珩手中夹着雪茄,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并未朝她们这里看一眼。
还好,没能发现她就好,沈栀清在心中暗自庆幸。
闻策铭也察觉到了祁珩的不对劲,往他那边凑了凑,小声开口道:“珩哥,这么漂亮的姑娘你也不愿意抬头看一眼?”
“今天没兴致。”祁珩靠着沙发默默地抽了一口雪茄。
“珩哥,你从跟我姐从国外回来后,就没看见过你有过好脸色。是不是因为老爷子又催你婚了?”
“还是因为钱氏的事情?听说你前两天亲自去了一趟钱氏大楼……”
闻策铭看祁珩一直不说话,又往祁珩身边挪了挪,他本想伸着手去搂祁珩的肩膀,但想了想后还是把抬起的胳膊收了回去。
“唉,今天好不容易大家都有空,我把兄弟们都叫出来一起出来放松一下。这我都叫刘经理把最好看的都叫过来了,结果珩哥你不要,这实在是驳我的面子啊。要不,小弟我给你选两个?”
“随你。”
闻策铭看自己滔滔不绝说了一通之后祁珩终于松口了,立刻换上一副笑颜。
他抬起下巴看着前面站着的两排女郎:“你们,有没有自告奋勇的,来两个陪陪祁总,给祁总陪高兴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闻少,让我吧。”
许心立刻站了出来。
闻策铭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心,长得确实挺好看的,看着也挺年轻的,不过打扮得倒是老练。
“你多大了?叫什么?”闻策铭好奇地问道。
“闻少,我叫许心,二十了。”
闻策铭止不住瞪大眼睛:“哟,这么年轻?”
闻策铭拍着大腿,脸上露出后悔的神色:“这是歪打正着给珩哥挑了个宝儿送过去。”
“怎么了闻少?后悔了?你还想跟祁总抢一抢不成?”
闻策铭往说话那人身上轻踹了一脚:“让我跟珩哥抢东西?啊?会不会说话啊你,珩哥跟我就跟亲兄弟一样,不说抢东西,就算是把我闻策铭当初宝贝送给珩哥,我都不带有半句怨言的。”
“闻少都这么说了,那我明天可不得找人定做个大礼盒,把闻少装进去送到祁总那里?”另一人忍不住打趣。
闻策铭搂住祁珩的肩膀,继续玩笑道:“好好好,把我给珩哥送过去,那珩哥你可得要我啊。”
闻策铭话刚说完,包厢内立刻哄笑一片,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就连祁珩的脸上也挂上了一丝久违的笑意。
“诶,你叫许心是吧,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好好陪陪祁总。”
闻策铭看向站在那里傻笑的许心,开口把她叫了过去。
许心反应过来,立刻小跑过去。
她在祁珩的身旁坐下,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之前沈栀清就教过她怎么辨别包厢里哪个人的地位最高,她才敢站出来毛遂自荐的。
刚刚他们又都因为她笑得十分开心,说不定今天一晚自己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闻策铭在一群人中挑挑拣拣,又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陪在祁珩的身边。
祁珩从头至尾都没有抬眸向沈栀清那边看过一眼。
剩下的几个人挑好女伴之后,只剩下闻策铭一个人在那里继续挑挑拣拣。
“怎么了闻少,美女见得太多,把眼睛挑花了?”
“我看那个就挺不错的,身材好。”
一个人指了指站在前面的魏敏。
闻策铭上下打量了魏敏一遍,还真是别有一番味道,他指了指魏敏:“你过来。”
魏敏过去后,刘经理看着站在角落里一直低着头的沈栀清,眉头不禁一皱:沈静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她之前可不会这样,是胃病又犯了?
刘经理不动声色地走到沈栀清身旁。
“沈静,闻少出手可不是一般的阔绰,魏敏和许心这次都过去了,哪怕胃痛也得忍着。”刘经理的声音很小,但却刚好能够让沈栀清听到。
话毕,刘经理伸出手把她往前推了推。
沈栀清一个踉跄,高跟鞋落地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包厢中的人目光都朝沈栀清的方向看去。
听到声响,祁珩终于抬起了眼眸,与沈栀清对视的那一刻,他的眸光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一旁的许心看见祁珩的目光竟一直停留在沈栀清身上,心中顿时燃起了危机感。
她连忙倒了一杯酒,送到祁珩面前,可却被祁珩挡住。
祁珩掐灭手中的雪茄,转头看向闻策铭,眼底露出一丝笑意:“策铭,最后这个人我帮你挑怎么样?”
闻策铭看祁珩终于来了兴致了,立刻激动起来:“珩哥都开口这么说了,我哪儿还有拒绝的道理。”
祁珩抬手指向沈栀清:“你,过来陪闻少。”
闻策铭看着站在人群最角落一直低着头连脸都有些看不清的沈栀清,有些嫌弃地皱起眉头:“珩哥,这个……有点普通吧?”
普通?
祁珩冷笑一声,冲沈栀清道:“一直低着头干什么?都进来做这一行了,还做贼心虚?赶紧抬起头给闻少看看。”
他的话听起来似是在开玩笑,可语气中却充斥着一股命令的意味。
沈栀清僵在原地,祁珩喜怒无常,她根本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旦她卧底记者的身份暴露,下一具被剁了手指的河床浮尸可能就是她了。
那股无力的窒息感再次涌上心头,沈栀清的脖子像被掐住了一样喘不上气。
可是脑海中却浮现出七年前妹妹和母亲送她去机场时对她说的话:
“姐姐,我在家等你回来哦。还有我们的约定,你千万别忘了。”
“婉清,路上小心点。国外生活消费高,要是钱不够用了,别委屈自己,记得打电话问妈要。”
七年了,她已经坚持了整整七年了。
边境卧底那几年,哪一天不是过着把脖子架在刀刃上的日子,怎么现在就害怕了?
要是现在放弃了,她在边境受的那几年苦又算什么呢?要是现在放弃了,她在祁珩那里受的那些屈辱又算什么呢?
七年了,她真的想回家了。
她要回家,她还答应妹妹了等她高中毕业之后带她去西南岛屿看海边日出呢呢。
她要回家,她还想再喝一口母亲煲的鲫鱼汤呢。
沈栀清笑着抬起头。
是死是活,再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