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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证据确凿
庆和长公主今日请的,都是簪缨世家的夫人和郎君、娘子。她最是个喜欢热闹的,也爱撮合一些姻缘。其中最满意的,就是无意中凑成一对的平章侯赵衡之和柳大娘子柳兰枝。
庆和长公主倒是喜欢柳兰枝对庶妹的善念,这种为了庶妹来生幸福,甘愿改名折寿祈福的心思,可不是常人能比的。因而她原本也打算说高阳几句,该收收她这公主脾气了。
若像柳兰枝这样,哪里能捏不住男人的心。
庆和长公主看走出来的,是柳兰蕴的堂妹。想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问:“何事?”
“臣女揭发此人,并非大堂姐,而是大伯父膝下的庶女,二堂姐柳兰蕴。她喜欢平章侯,将大堂姐推下池塘淹死,代大堂姐,嫁到平章侯。”
柳兰月此言一出,无数双眼睛看向柳兰蕴。
柳兰蕴差点就要骂她了,但仍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她先看向嫡母。见嫡母一脸错愕,完全不相信她的女儿被代替了。甚至还想要将柳兰月拉起来,说她吃醉酒,这些话,是胡说的。
“我没有,我有证据。大伯母给二堂姐准备的嫁妆里,有一支狼毫笔。盒子里,有一张写了字的纸条,就是二堂姐约大堂姐出来的。”
庆和长公主看向柳兰枝。
皇侄赐婚,庶女代嫁,不是件小事啊。
“怕是要让人上平章侯府去一趟了。”庆和长公主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真发起威来,倒让人害怕三分。柳兰蕴又不是自愿代嫁的,理直气壮的站在那。赵衡之点点头,难得看了一眼柳兰月。她如何得知字条的事,还知道盒子在哪。
那些原本属于柳兰枝的嫁妆,赵衡之让人搬去春熙院时,已经查过了,根本没有纸条。
柳兰月虽然跪在地上,却十分自信。只要庆和长公主的人在盒子里找到那张,模仿侯爷笔迹约大堂姐出来的纸条。大伯父安排二堂姐代嫁和大堂姐溺死的事,就都由二堂姐承担了。
侯爷没了正妻,又年轻无嗣,还不是要续弦。
周氏身为柳府的主母,这样的宴会,不能不带柳兰月来。却没想到她说出代嫁的事,还说女儿的死和柳兰蕴有关系。这件事,她一直没有查到头绪,竟是被柳兰蕴带走了证据。
周氏左右思索了一番,还是跪下来,说:
“禀长公主,臣妇如何能不认识自己的女儿。是兰月吃醉了酒,胡说的,臣妇这就带她回去。”
周氏当然想查出女儿被害死的真相,但柳兰月说的纸条,她大可以私下去问女婿。若是代嫁一事被定死,柳府上下就是欺君之罪。柳兰蕴死不足惜,柳府若是出事,她也会被牵连。
她任由庶女代替嫡女,将来周家的名声,也要被带累,周氏又如何面对爹娘和周家的祖宗。
“柳夫人,本宫看她不像是喝醉了。你家倒的确是死了一个人,若本宫没记错的话,平章侯还纳了做妾。到底是或不是,让人去平章侯府看一看,不就知道她说的真假了。”
高阳公主乐得看戏,唯恐天下不乱,还派了自己的人跟着姑母的人一起去,生怕有哪个偏袒了,看不上这一出好戏。不过,她看柳兰枝神色如常,怕这个柳兰月才是跳梁小丑。
为的……也是情之一字吧。
不管代嫁一事如何,柳兰蕴可是从未伤害过嫡姐,因而也不惧怕人查。“臣妇也想知道,三堂妹说的东西,到底在不在我的嫁妆里。”
她能模仿嫡姐的笔迹,就说明也有人会模仿赵衡之的笔迹。柳兰月那么喜欢赵衡之,难保不会模仿笔迹,以解相思。她突然栽赃,莫非当初推嫡姐下水的,就是三堂妹。
可她平日里,并不会与大房多来往啊。
一定是还有什么细节,被忽略了。
赵衡之拉着柳兰蕴坐下,别整的好像犯了罪似的,还要在这里站着等。柳兰蕴看嫡母还跪在那,自然不好跟赵衡之坐下,便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母亲对三堂妹之言,并不知情。之所以为三堂妹说话,也是念在她叫的那一声大伯母而已,还请长公主能准许母亲起来。”
“柳夫人请起,此事本宫必然会查清。”
庆和长公主示意众人落座,连带着让柳兰月也起身坐下。好在两府的距离不远,去的人找到东西以后,回来的也快。找到东西的地方,和柳三娘子说的一模一样。
庆和长公主看向柳兰枝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倒也不用为这点小事,烦请皇侄来一趟,就去将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请来查验吧。”
经双方查验后,表示这笔迹的确是有人模仿平章侯所写。因周氏和平章侯都不同意验尸,柳府上下都说不慎溺死的是柳二娘子。这摆明了是柳三娘子的嫁祸,而非柳二娘子杀人。
“那她为何要改名,还不是不想用大堂姐的名字活下去。侯爷又为什么以平妻丧仪下葬一个庶出的妾室,就连圆房,也不见二人……”
“放肆,我与夫人的闺房之乐,也是你能随意攀污的吗?”赵衡之说的那话,好像他和柳兰蕴真的有什么似的。柳兰蕴还害羞的往赵衡之怀里一钻,又对柳兰月道:“三堂妹,你喜欢侯爷也罢了,怎么还这样污蔑我,我何时杀了她。”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都惊动了,柳鹏知这个户部侍郎再不知道,他这个官,就做的太失败了。
他也没想到,差点因为亲侄女,而让柳家遭受灭顶之灾。好在夫人与兰蕴聪明,又有侯爷遮挡。他又严令柳家上下不许胡说,才没有酿成祸事,偏偏柳兰月还死心,问二堂姐。
“这字条又如何解释?”
“我与她虽有小打小闹的时候,却从未想过取她性命。”柳兰蕴并未提及名字,也没有提及嫡庶关系。今日柳兰月未能得逞,难保他日不会有人发现,再告一次,她总要给自己留条路。
“若我没记错的话,从桃花宴回来,我差点中毒身亡,也是三堂妹的手笔吧。”柳兰蕴想起她在马车上,闻到的那股似有似无的香味儿。当时只有柳兰月带了香囊,还寻了理由与她同乘。
“哼,明明是季蔓蔓不想跟你一起坐,我怕你一个人无聊,又赶上周表姐已经上车,才打算一路陪你的。二堂姐,你又来过这些宴会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