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散落一地。

林谦的脸黑得像锅底。

“沈月，你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看到这一幕，立刻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个毒妇！我儿子都为你憔悴成这样了，你还要逼他！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苏晚在一旁柔弱地劝着，“阿姨，您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的......”

好一出婆慈媳孝，小三情深义重的大戏。

我简直想给他们鼓掌。

我懒得再看他们演戏，蹲下身，把散落的协议书一张张捡起来，重新拍在林谦面前。

“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一，签字离婚，诺诺归我，我净身出户。二，法庭上见，我把你这些年养在外面的莺莺燕燕都请来当证人，我们看看法院会怎么判。”

林谦的瞳孔猛地一缩。

婆婆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林谦，她......她说的是真的？”

林谦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彻底断了。

我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递给他。

“签吧。别逼我把事情闹得更难看。”

林谦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半晌，他接过了笔。

笔尖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每一声，都像是在割裂我们过去十年的时光。

签完字，他把协议书扔给我，转身就走，背影决绝。

婆婆追了出去，“儿子！儿子！”

苏晚也想跟上去，被我叫住了。

“苏老师。”

她回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惊恐。

“你以为这就完了？”

我走到她面前，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里面是她和林谦的对话。

“林谦哥，你真的要和嫂子离婚吗？”

“不然呢？我早就受够她了，要不是为了诺诺，我一天都不想跟她过下去。”

“那......我们以后就可以在一起了？”

“当然。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就给你和阿姨一个名分。”

录音里，林谦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苏晚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

我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笑了笑。

“苏老师，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有这段录音？”

她瞪大眼睛，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我关掉录音，把手机放回包里。

“想知道吗？”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回去问问你那个好妈妈吧。问问她，当年是怎么爬上我爸的床，又是怎么被我妈扫地出门的。”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雷劈中一样。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我帮她把话说完，“因为你妈当年用的香水，和你现在用的一模一样。那个味道，我到死都忘不了。”

那是一款非常小众的木质香，是我爸从国外带回来的，只送给我妈一个人。

可我却在很多个夜晚，从我爸晚归的西装上，闻到过同样的味道。

直到我妈把那个女人堵在酒店房间里。

原来，我爸所谓的“商业伙伴”，就是他养在外面的情人。

而那个女人，就是苏晚的母亲，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