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指的是我？

还是指隔壁的人呢？

死寂。

然后，还是死寂。

只有冰箱在嗡嗡作响。

过了很久，王秀芬的声音从门缝飘进来，轻得几乎听不见：

“李师傅......他走了。”

我硬着头皮推开门，假装摸索着往外爬。

“您丈夫......”我故意往墙上撞。

“李师傅”她突然抓住我手，“今天的事”

“我懂！我瞎子嘛！”我使劲点头，“啥都没看见！”

她哆嗦着又塞给我一叠钱。

“李师傅，刚刚我丈夫说再也不回来，您听见了吧？”

我茫然地点点头，心里直打鼓。

这钱拿着烫手啊！

他们究竟搞得是哪出？

我摸着墙下楼，心脏还在狂跳。

这一切总感觉太不对劲了。

报警？

可一个装瞎的骗子，掺和进这种烂事。

警察会先查谁？

但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走了吧。

我拐进楼梯间的阴影里，耳朵竖得老高。

三楼静得吓人，但不到半分钟，王秀芬家的灯突然又亮了。

——她刚才明明说“要睡了”。

窗帘上人影晃动，不止一个！

我浑身发冷，跌跌撞撞往外跑，却在小区门口撞上了值夜的保安。

“哎哟，瞎子走路看着点！”他一把扶住我。

我抓住他胳膊：

“大哥，302那家，住的是什么人啊？”

保安一愣，压低声音：

“你刚从她家出来？”

我点点头：

“听见她家吵架，摔东西，怪吓人的......”

保安左右看看，凑近我：

“那家男人，好几天没见人了。”

我手指一颤，那刚才砸门的是谁？

保安见我哆嗦，凑上来继续说：

“倒是他家小子，前几天拎着几个黑色大塑料袋上楼，沉得他胳膊直抖......”

“他儿子？”

“对！我问他是不是装修，他眼神躲闪，你说这事奇怪不？”保安搓搓鼻子。

我喉咙发干：“她家惹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家，但过道墙上红油漆看见没？上周刚泼的。”

保安突然恶狠狠盯住我。

“你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