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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矜望着司徒览,眼神一转,忽然“哇”的一声哭了。
司徒览立马心疼的把人抱在怀里安慰,眼底全是对周风竹的不满。
“驸马,字矜只是个孩子,你这般逼他是究竟是为了何事。”
“更何况,童言无忌,你怎么能当真呢?”
他话音刚落,周风竹目光复杂地看向文子矜,大抵是年纪小,几番打量下来,便心虚地转过头来不敢看他。
不出片刻,那碗鲜竹沥汤药便起了药效。
剧痛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一波,似要将他淹没。
他紧紧咬着下唇,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不断滚下。
肺上的剧痛袭来,都仿佛有一把利刃直直刺入他腹部,搅得他遍体生疼。
最终只觉喉咙涌起一股铁锈味,喷出来的血腥味喷洒在整个榻上。
文欢颜见状,有一瞬的慌神,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疏离的面容。
她起身出了门不再看他,司徒览也拉着文子矜紧随其后,匆匆离开。
这夜,周风竹不断地咳嗽,一盆盆血水从里面端出。
各种止血的汤药也不断送进去。
仅一墙之隔。
隔壁文欢颜的闺房里,她望着那盏微弱的烛火一直燃到天明。
天一亮,常住在寺庙里的文母突然回府。
得知周风竹昨夜患了肺病大出血,她似有不满,却也没有怪罪。
只是平静地望着虚弱的他淡淡道:“我原以为你说要走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竟如此较真。”
“你当真决定要走?”
周风竹没有辩解,只将这些年府内的房产地契和掌家钥匙一并交还给文母。
随后坚定道:“这四四方方的院子已经蹉跎了我十年,我不愿此生在留在这,虚度人生。”
文子矜却在这时闯入房中,见到文母立马叩首行李。
“孙女见过祖母。”
文母平静地“嗯”了一声,拿起钥匙和地契转身离开。
唯有文子矜留在屋内,她恶狠狠地盯着周风竹道:“不要以为你生病吐几口血,母后就会喜欢你,她心里只爱我父王一个人!”
周风竹不愿与孩童计较,但看到被他一手教养的文子矜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还是没能忍住说了句。
“再过三日,不需你赶,我自会离开。”
文子矜却是不信,她满心只记得司徒先生说的话。
只要把周风竹赶走,先生就能入赘给母后,她以后也就不需要再去上那么多繁琐枯燥的课堂了。
对上文子矜质疑的目光,周风竹起身抬手用力扯掉她脖颈上的平安锁。
这平安锁还是文子矜三岁那年突发重疾,他在东华寺吃斋念佛修行三月多求来的,小小的她从未离过身。
但现在,他要走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被突然摘了陪伴多年的平安锁,文子矜有些不适,但紧接着就从口袋里翻出一条颜色耀眼的玛瑙珠串挂在脖子上。
“你那破锁本公主早就不稀罕了,司徒先生送我的才是最好的!”
她挥挥衣袖,却不慎拍倒了烛火架,还未完全掐灭的烛火瞬间点燃了屋内的帘帐,大火顷刻间便沸腾起来。
被吓坏的文子矜跌倒在地,来不及思考,周风竹拖着孱弱的身子,将她拉出火海,好不容易止住的血瞬间崩出体内。
那无止境的一片红,刺痛了文子矜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