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挺挺地站着，拒绝向任何人弯下我的膝盖。

我的沉默和倔强，彻底引爆了王川的怒火。

他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厌恶。

“你以为你有多清高？苏楠，你别忘了！”他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嘶哑地咆哮，“三年前的订婚宴，你穿着那条九块九的破裙子时，就该有自知之明！”

“我王川的女人，必须是光芒万丈的！而你，只会让我蒙羞！”

三年前的场景，被他血淋淋地撕开，再次抛到我面前。

那些刻意遗忘的羞辱和刺痛，瞬间回到了我的心脏。

“还有你当年给我的那点启动资金，”他嗤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不过是你死皮赖脸攀附我的投名状罢了，别真把自己当成什么恩人。”

他的每一个字，都试图让我相信，我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一个卑微、可笑、不自量力的失败者。

周围的宾客们交头接耳，看向我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理所当然的轻贱。

就在这时，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走了过来，他们表情严肃。

“女士，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其中一人开口，语气虽然客气，但手已经做好了随时控制我的准备。

王川见状，愈发得意，他上前一步，向拍卖行的安保人员施压。

“今天你们要是不把这个疯女人处理掉，我立刻撤走我所有的竞拍意向！”

许清清捂着脚踝，适时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娇呼，眼泪汪汪地哀嚎起来。

“我的脚好痛......快叫救护车，我要报警！她这是故意伤害！”

我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那股被压抑到极点的屈辱和愤怒，反而让我冷静了下来。

我知道，为了《卧底老板》这档节目，这些素材已经足够炸裂了。

我的目光越过王川嚣张的脸，看向我对面墙角，那个隐藏在装饰盆栽后的摄像机。

我极轻微地，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廉价的清洁工制服，抚平了被王川揪出的褶皱。

我没有去看地上的瓷器碎片，也没有再看许清清拙劣的表演。

我的目光，重新落回王川那张因愤怒和得意而扭曲的脸上。

我没有辩解，只是用一种极其平静的，甚至称得上是冷漠的语气开口。

“王川，三年前你让我失望。”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三年后，你让我恶心。”

我的话音落下，没等他反应过来，我转向那两名准备动手的安保人员。

“按照内部安保条例，突发事件，现场所有人员不得移动，安保部门需在第一时间封锁现场。”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会场。

“现在，是你们说了算，还是规矩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