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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老公的双胞胎养妹又自杀了。
三年来,她们每隔几天就要闹一次。
苏冉过生日,他没给她们喂第一块蛋糕,姐姐自杀。
结婚当晚,他没回去给她们讲睡前故事,妹妹自杀。
苏冉和他同房,她们就连打几百个电话,第二天在垃圾桶翻到避孕套,两人一起自杀。
这样的闹剧到底有多少次,苏冉已然记不清,只知道每一次顾泽言都说:
“她们还是小孩子心性,没有分寸,你谅解一下。”
于是,她一忍再忍。
结果这回,她们盯上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云娇和莎莎答应,只要我给她们一人一个孩子,以后就不再做伤害自己的事。”
“不过条件是,她们生之前,你不能生。”
顾泽言把她抱在怀里,属于两个少女的甜腻香味就随着热气包裹上来。
可苏冉却如坠冰窟,四肢百骸都在发冷,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孩子打掉?”
“对。”
顾泽言满眼歉意地将她抱得更紧些,语气却又是那样不容置疑,“孩子还能再要,但她们不能再受伤了。”
苏冉死死咬住嘴唇,眼泪隐忍地滑过鼻尖。
可笑,真是可笑。
她的丈夫,竟要用她孩子的命哄别人高兴。
曾经,顾泽言说要和两个养妹住一起时,她没有任何怨言,只想做个合格的长嫂,跟她们好好相处。
但一次又一次的闹剧,和丈夫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实在让她累到了极点。
她彻底明白,她们想做的,从来就不是顾泽言的养妹,而顾泽言也绝无可能将她们割舍。
那个在洪水中拼尽全力将她托上木板的人。
那个在全城疫情时把最后一件防护服套在她身上的人。
那个和她从校服走到婚纱,惊艳了她整个少女时代的人。
她不要了。
“好。”
苏冉颤抖着吐出这个字。
顾泽言忽然一愣,没想到,苏冉居然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这个要求。
毕竟这个孩子,她盼了三年。
他怜惜地亲亲苏冉脸颊,满是心疼,
“冉冉,辛苦你了。放心,她们由我亲手带大,我是不会碰,只是去医院做个试管。”
苏冉不动声色地躲开,脸上是他看不到的决绝。
“既然我答应了你的要求,那我希望,你也能送我一样东西。”
顾泽言不假思索地回答,“只要是你想要的,什么都行。”
好一个什么都行。
苏冉嘴角勾起讥讽的笑,从书房拿来牛皮纸信封放在桌上,
“我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
她曾想过,用离婚协议逼顾泽言把双胞胎送走。
但现在看来,那是不可能的。
被逼走的人,只能是她。
顾泽言刚把信封打开,就听见楼上传来一声惊呼,
“哥!妹妹洗澡摔倒了!”
焦急瞬间染上眉梢,顾泽言连看都没看,就在文件最后一页签了字,走时还不忘在苏冉额前落一个吻。
“冉冉,你想要什么随便买,给你的副卡从来不限额。”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只剩苏冉一脸死寂地站在原地。
桌上,那份离婚协议只来得及抽出来一小部分,顾泽言的签名在上面写得潦草又仓促。
这份文件就像苏冉,在顾泽言的心里,永远是最无所谓的存在。
甚至,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