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两蛇满怀期待。

然而，十息过去，小白蛇一如最初，没有丝毫变化。

“果然是无效的啊。”姜小白语气中难掩失落。

十五年来，他每天都要画符两个时辰，从无懈怠。

结果，就画了个寂寞。

少年从白露身上摘下变形符，仔细打量：“没画错啊，为什么没效果呢？莫非，是李四那老登教的不对？等等！”

姜小白闭上双眼，用手抚摸符墨勾勒出来的线条，隐约感受到流动的道韵。

只不过，道韵没有盈满整张符纸。

少年略一思忖，把道韵无法企及的地方撕掉，剩下一块不规则的破符纸：“再试试。”

小青看着狗啃一样的变形符：“蛤？这还有必要试吗？”

姜小白一把糊在白露的尾巴上，注入一抹灵能，故作轻松道：“试试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话声落。

“嗡！”

符纸一颤，爆发出耀眼金光。

白露像气球一样膨胀，长成一条七尺长的大蛇。

紧接着，她尾巴分叉，化作一条大长腿，比姜小白的命都长！

小青高兴极了，尾巴卷起姜小白抱进怀里，吧唧亲了他脸一口：“成功了，想不到公子小小年纪，竟是一名灵符师！你的符道天赋，不夸张地说：旷古绝今！”

感受着蛇妖胸脯巨大压力，姜小白呼吸困难：“青姐过奖了，我哪有什么天赋，勤能补拙罢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小青俏脸一红：“不好意思，我太高兴了，情不自禁。”

姜小白：“理解，我也很高兴。”

白露郁闷的声音响起：“你俩高兴得太早了！”

一人一蛇循声望去。

白露是变了人形，可是变得不彻底，只有一条美腿！

其余部分，还是大蛇形态。

小青震惊道：“小白公子，为何会这样？”

姜小白略一思忖：“兴许是因为我把变形符撕掉了大部分，功能跟着残缺了。

我再画一张，这次指定行！”

说干就干，他又画了一张。

这次，他特别用心，整整用了六十息才画完。

谁知，竟和上一张一样，道韵覆盖不全。

“再来，我就不信了！”

结果，他一共画了五张变形符，每一张都是相同的问题。

姜小白脸色苍白，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

画符乃是夺大道威能的神通，极其消耗心神，几乎没有符师可以一日之内连画三张符。

姜小白连画五张，已是强弩之末。

他性子倔强，还要再画，白露用蛇身将他抱住，红宝石眸子眼泪婆娑：“小白哥哥，你休息几天再说吧，我不着急的。”

姜小白刚要答应，脑中灵光一闪道：“一张残缺变形符变一条腿，五张不就可以让你完全化身为人了吗？”

白露一怔：“蛤？可以吗？”

姜小白挣脱它的缠抱：“试试就知道了。”

他根据符箓上的道韵流动撕好四张符，贴到白露身上不同部位。

注入灵能激活。

嗡，嗡，嗡，嗡！

四声嗡鸣同时响起。

道韵流转，融会贯通，金色的大道能量如云似雾，笼罩白露。

小青和姜小白屏住呼吸。

俄顷，金色云雾消散，一个银发红瞳肌肤如雪的绝色美少女出现在两人眼前。

“啊！”

“啊！”

一声尖叫，一声惨叫同时响起。

尖叫是白露发出的，她清洁溜溜，没有任何遮掩。

被男人直勾勾盯着看，下意识尖叫。

惨叫是姜小白发出的。

自家妹妹清白的身子被男人看到，小青下意识尾巴一扫，把姜小白抽飞，撞进三尺厚的墙壁中。

小青从手腕上的玉镯中取出一件红裙让白露穿上。

穿好后，白梦颜把姜小白从墙上抠下来：“小白哥哥，你没事吧？”

少年抹了把鼻血：“没事。”

白露心疼极了：“你都流血了，还说没事。”

——有没有可能，我流鼻血是因为阳气太盛，受不了刺激呢?

小青歉然解释：“小白公子，我不是有意伤害你......”

话还没说完，姜小白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翌日。

姜小白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他是饿醒的。

昨晚又是翻墙，又是跑酷，又是杀人，又是画符，又是流鼻血，身体几乎被掏空。

睡了这么久，不饿才怪。

“小白哥哥，你终于醒了，我们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白露绝美的俏脸闯入视野，少年惊为天人，呆若木鸡，咧嘴露出痴@汉笑。

被对方拉到大街上，姜小白才回过神来：“这是去哪里？”

“去面试啊，你忘啦？今天是盛阳宗招收新弟子的日子！”

姜小白这才想起来：“啊对对对，我贵人多忘事，快走。”

......

这几日，姜小白听得最多的就是：求长生，入仙门，散修是没有前途的。

虽然修真大世界灵气无处不在，但绝大多数地方灵气稀薄。

想要长生久视，要么入仙门，要么进世家。

仙门收弟子看玄窍，世家收门客看实力。

姜小白不能背着灵脉到处浪，很容易被杀人夺宝。

他最好的选择是隐入仙门，猥琐发育，默默成仙。

他偷了盛云宗灵脉，自然不能再去盛云宗。

打听到盛阳宗今日要招收新弟子，姜小白决定试试。

这几日，福龙镇来了不少年轻人，都是冲着盛阳宗来的。

关于盛云宗和盛阳宗，姜小白听了一些八卦，具体是这样的：

盛云宗和盛阳宗的开宗祖师是亲兄弟，六千年前，两兄弟本着守望相助的愿景在青萝山创立了宗门。

待二人卸下宗主之位，潜心修行后，两宗的关系便微妙起来。

说白了就是，表面友好，背地拆台。

发展到现在，两宗彻底不装了，明争暗斗，摩擦不断。

五年前，盛云宗招了几名三星玄窍的天骄，彻底把盛阳宗比了下去。

不管是每年一次的天骄之战，还是两宗弟子组团试炼，盛阳宗都被碾压。

盛阳宗宗主为了挽回颓势，提升吸纳新血的频率，每半年就会招收一次弟子。

而且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不管是人还是妖，只要有天分，收就完了！

巳时。

姜小白和白露来到盛阳宗弟子招募处。

等待面试的队伍竟已长达百丈。

望着长长的队伍，姜小白五脏庙咕咕乱叫。

前面一名十六七岁的锦衣少年转过身来，关切地说：“朋友可是饿了？我这有东莱居的香辣牛肉条，特别好吃，一斤只要一百两银子，要不要来几斤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