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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抬起头,目光笔直地刺向顾亭洲,如实相告:
“实话告诉你们,我当时给的家长信息是虚构的,我劝你还是秉公处理,免得收不了场。”
顾亭洲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同时,眼神轻蔑地上下扫视我:
“哟,现在知道编故事了?怎么,怕被退学啊?”
说着,他伸手拽了拽我T恤的领口,讥讽道:
“就你这身连个牌子都没有的地摊货,还能虚构出个什么身份来?从收废品的升级成扫大街的?”
林酥酥也得意洋洋地凑过来放狠话:
“我告诉你,你的床铺我要定了!”
说着,她再次将那瓶神仙水塞进我掌心:
“喏,赏你的!”
她抬高下巴,像施舍乞丐一般,趾高气扬地宣布: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跟班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乖乖听话,我还能大发慈悲,求亭洲哥让你继续读书。否则你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
她拖长音调,猛地抓起我刚收拾好的编织袋,狠狠往地上一砸!
我的护肤品、衣服、床上三件套、被褥......全都散落一地。
她还嫌不够,抬脚就朝我最珍视的那几瓶限量版面霜上踩去。
高跟鞋的细跟狠狠碾过瓶身,昂贵的液体洒了满地。
我盯着她,平静开口:
“这些都是限量版,你赔不起的。”
两个室友闻言,夸张地捂着肚子笑作一团:
“哈哈哈笑死我了!还限量版?贫民窟特供限量版吧?”
“就是,地摊货还装大牌,穷疯了吧!”
我懒得理她们,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突然凝住——
在那堆被践踏的物品中,我看到了我妈特意去寺庙给我求的翡翠护身符。
开学那天,她亲手交到我手上的,说是请大师开过光的,能保我平安。
【这要是弄坏了,我妈得哭上好几天......】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我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
我猛地拽回条纹编织袋——
林酥酥一脚踩空,整个人踉跄着往后倒去,手臂胡乱挥舞间,桌上那几瓶崭新的神仙水被她亲手扫落,玻璃瓶砸在地上,溅了一地。
而她本人,也结结实实摔在了那滩黏腻的液体里。
刹那间,林酥酥的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
“啊——!”
“顾亭洲!我要她现在就滚!立刻!马上!”
顾亭洲一听,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就往外拖,力道大得让我踉跄了好几步:
“走!现在就卷铺盖走人!”
我甩开他的手,从容地从我的书桌上拿出一份烫金的《邀请函》,在他眼前晃了晃:
“恐怕不行呢。”
“明天的新生代表发言,院长可是点名要我上台呢。”
林酥酥猛地站起来,头发都气得炸开:
“笑话!整个金融学院都是我男朋友家投资的!还怕你一个小小的‘新生代表’?”
“亭州哥,你能不能现在就把院长叫来,让她立马滚蛋!”
话音未落,她已经指挥两个室友按住我,抓起我的条纹编织袋就往窗外扔去——
“砰!”
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我挣脱束缚冲下楼,在散落的物品中翻找出那枚翡翠玉坠。
月光下,一道清晰的裂纹横贯玉面,我的心猛地揪紧。
这时,顾亭洲和林酥酥也追了下来,周围渐渐聚满了闻声而来的同学。
顾亭洲见状,立马摆出辅导员的架势,高声说道:
“许同学,你欺负室友,恶意损坏他人财物,严重违反校规!”
他转向围观学生,义愤填膺道:
“这样的品行,配当我们院的新生代表吗?”
我一手举起裂开的玉坠,一手指向林酥酥:
“你们未经允许乱扔我的东西,现在还想倒打一耙?”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熟悉我的同学纷纷为我出声:
“欺负室友,损坏财物?许念恩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军训时,她可是背着中暑的同学跑了两公里!”
就在这时,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金融学院王院长小跑着赶了过来,金丝眼镜后的一双眼睛透着精光。
顾亭洲亲昵地喊了一声,“王叔!”
林酥酥瞬间切换成楚楚可怜的表情,开始卖惨:
“王叔叔好~我是亭洲的女朋友。”
“医生说我严重缺钙,需要多晒太阳。我只是想和许同学换个床位,她不仅出言中伤我,还故意打碎了我的神仙水......”
我看着颇有几分精干的院长,想着他应该是个明辨事理的人,于是决定将事情和盘托出。
“林酥酥,你倒是会避重就轻!”
我冷笑一声,字字锋利,直指要害:
“自己失手打碎化妆品,转头就想栽赃给我?”
“那你未经允许,把我的私人物品全都扔下楼的事,怎么不敢提?”
林酥酥轻蔑地翻了个白眼,语调矫揉造作:
“你这些东西值几个钱?我那些可都是进口化妆品,更何况——”
她得意地挽住顾亭洲的手臂,
“那些可是我男朋友送我的礼物,代表着京圈首富顾家对我的重视!你那些破铜烂铁,能比吗?”
顾亭洲立刻配合着故意提高了声调:
“王叔,她这是明目张胆的仇富,激化阶级矛盾!这种人,怎么配当新生代表?”
“这么简单的事,您要是都看不明白,那我也不介意让我爸来评评理。”
见顾亭州搬出京圈首富,院长脸色骤变,慌忙抬手连声制止:
“别!别!”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强作镇定地看向我:
“许同学,既然双方各有损失,那公平起见,你们互相赔偿损坏的物品,你看行吗?”
说着,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
“不过咱们事先说好啊,要是你赔不起,作为惩罚,你优秀新生代表的发言资格可就要让给你伤害的这位林同学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一位院长居然能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于是,冷笑一声,直接点破:
“王院长这是要公然包庇他们吗?新生代表是我靠成绩和军训表现挣来的,什么时候成了可以随意交易的筹码?”
“这怎么是包庇!”
王院长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不停眨动,强词夺理道:
“这是实事求是,是秉公处理!”
林酥酥见有院长撑腰,手指几乎要戳到了我脸上:
“听见没有?我的损失,现在就赔!”
顾亭洲更是看向我,眼神轻蔑:
“知道这款限量版套盒多少钱吗?二十万!再加上我爸妈特意给未来儿媳准备的这番心意......”
他竖起两根手指,一字一句道:
“两、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这时,其余两位跟了下来的室友,也忍不住讥讽出声:
“哎哟,这可抵得上你爸收十年废品了吧?”
“别瞎说,人家妈妈在超市收银,天天经手‘巨款’呢!”
林酥酥见状,越发得意,扬起下巴道:
“穷鬼也得赔!两百万是底线,我还没算精神损失费呢!”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有人开始小声嘀咕:
“这算法......也太欺负人了吧。”
“完了,这个许同学估计很难脱身了,毕竟对方是首富啊!”
我却丝毫不慌,平静地扫过他们得意的嘴脸,悠悠吐出三个字:
“行,我赔。”
我手指轻轻抚过翡翠玉坠上的裂痕,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你们确定要这么算?”
林酥酥被我认真的样子惹得再次夸张地笑出声来。
尖细的嗓音里满是嘲讽:
“哎哟喂,口气还不小呢!你浑身上下,估计都凑不出两百块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镜头对准她,按下了录像键:
“别管我拿不拿得出来。”
“既然你坚持按你的方式算账,那你是不是也该按同样的标准赔我的东西?”
林酥酥一脚踹翻我的条纹编织袋。
里面的东西本就从五楼摔下来过,此刻更是碎的彻底。
“就这堆破烂?只要你能赔我200万,你这堆玩意儿我按原价翻十倍、百倍赔你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