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犹豫含糊，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还真能问到大瓜。

胆子小的自动撤到五米开外，不信诅咒这一说的嗤之以鼻觉得方弈肯定在编故事。

给他拿巧克力的眼镜妹饶有兴致，她上大学的时候创办了非自然现象调查小组，被学校以不符合当今青年积极向上的价值观为理由封禁。以为自己这辈子和灵异无缘，没想到上班当社畜还能听到好消息。

仅对她而言算是好消息。

“那个房子......”方弈顿了一下，“邪乎。”

他原本想说装潢摆设，但想到那虚无缥缈的诅咒还是决定改了用词。

这句话更为含蓄，也让本就觉得他瞎扯的人忍不住发笑，“我说，你要编也要编得像样点吧？”

“这不就是个房子吗，一个破房子还能有什么不一样？你说的话又不清不楚，谁知道你到底哪里的？”

方弈左耳朵听右耳朵过，爱听不听，听不听都是他们的自由。

他还没说什么，倒是面前的一帮女孩儿先急眼了，“你不听你就走，别耽误别人听故事。”

女多男少，他们寡不敌众。虽然看方弈要发了美女环绕不顺眼，但是也只能把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吞。一个两个跑到旁边聚成一团，扬声吹嘘自己以前有多么牛逼。

这帮人也就只有过去的这点虚无缥缈的功绩可以吹嘘。

“方弈你别管他们，继续说。”

方弈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早，距离那对夫妻过来还有一刻钟。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东西，奇怪之处只是晚上和白天不一样。现在房子卖出去了，更无从考证。

戴眼镜的女孩突然出声：“我以前研究过这类现象，怨气太重许久不散，会持续地影响它生前所居住的地方，可能出现将人拉进异空间的现象。”

“异空间？”方弈眼睛微亮，他还真没敢这么想过，那太颠覆他从小到大接受的科学知识教育了。

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眼镜妹居然有这功能。

方弈也只能听一个乐，情况摆在这里，他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不过有这种灵异爱好者在身边也挺好，可能在某些时候真能帮得上忙。

“嗯。”她推了一下眼镜说，“加个好友，有事以后好联系。”

方弈打开好友二维码，剩下几个人都扫了过来，有一个人抬肘挡开一圈手机，主动提议：“费那个劲干什么，我拉个群，你们在群里加好友。”

她这个提议很不错，但是她似乎忘了还有面对面建群这个功能。所有人一拍脑门儿哈哈大笑起来，暂时驱散了方弈心里的阴霾。

说笑完，眼镜女孩绕到方弈身边，“你好，我叫静雯，叫我小文就好。”

方弈绅士地握住她的指尖很快松手，整个人飘飘然像花孔雀一般，“你对这方面这么了解，知不知道11栋里面以前死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情况？”

静雯抬起手指嘘了一声，这种事情别人知道，她自然也知道一部分。碍着诅咒的存在没法直说，或许也可以，但是没人摸清楚规律，有人死了，有人活了，只能说出来半边的真相。

她悄悄踮起脚凑方弈耳边说：“告诉我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方弈惊恐道：“死，死了？”

这东西的威力那么大吗？

“嗯，说完一周左右下楼踩空摔死了。”她朝方弈眨了眨眼，“怎么样？和11栋里面的那些意外死亡的人的死法是不是一样？”

方弈松开眉头，“不过你直接讨论这些......没有问题吗？”

“我试过了，只要不说有关那个人的事情就没有任何问题。”

方弈听得嘴角抽动，也不知道这个事是拿别人的命试的，还是她自己，如果是后者他真的只能夸一句这姑娘胆儿真大。

“有没有什么能说的消息？”

“能说的消息？有啊。是个女人。”

方弈略带无语地看着她，“这个我知道。”

“没问题，只有这一条确认过能说。”

她眼睛里满是笑意，饶是方弈再迟钝也知道被她耍了。

不过静雯有一点没有说错，也没有骗方弈，确实只有这一条能说。

静雯指了指头顶，“任何议论，讨论，提及她的话似乎都会被察觉，但是这个生效范围我还没有摸清楚。”

之前她想研究这个事情，但是被学校叫停了。

没有人陪着她，她一个人也被家里管控，甚至被父母送去精神病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研究行动被迫放弃了。

没想到成为搬砖牛马还能有意外之喜。

方弈点了点头，不能讨论，不能提醒，倒是让他想起了某些不可说的东西。

他忍不住追问一句：“死亡的那些人，都是说了什么才触发死亡条件？”

有所言，有所不言，总要有一个筛选判断的标准。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这个答案的话，也请你告诉我。作为今天我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交换。”

她指的是怨气影响现实世界这一点。至于11栋的事情她了解的不多，可能也没有办法能帮上忙，自然不会提前拿这种事来邀功。

方弈不置可否，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碰运气，他也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来冒险，顶多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可能会选择以身犯险。要是到那一步能有一个仔细研究过这一类东西的相对专业的人士帮忙，那真是再好不过。

静雯想了想，“不过这种事情不是我们普通人可以触及的领域，我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死心选择回归到平淡的生活。”

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她双目放空看向另一边，“该怎么说呢？像我一样的普通人，想强行进入那个世界，要么和我的说的那些人一样身亡，要么触及到边缘就被无情的弹回了普通世界。”

方弈想到自己白天的那一次，“我带了一个普通的保安，那次不一样。”

白天那一次是保安救了他？

他想不通。

“什么人算是不普通？”方弈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