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离开后，我抱着膝盖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坐了一整夜。

她那些话仿佛还残留在房间里，在黑暗中刺痛我的耳膜。

“你知道我这五年怎么过来的吗？你欠我太多了，这是你该还的债！”

“谢思桐对吧？她搂你的手是左手还是右手？我该卸掉她那只手？”

苏凝变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吃不饱饭还要给流浪猫买香肠的贫困生了。

她再也不是被我骗吻后耳尖红得滴血的清纯大学生了。

第二天，苏凝让人送来了日用品，还搬来了店里的花和冷藏柜。

看着满屋子的珊瑚落日，初见她时的心动已变成了满心凄凉。

门铃再次响起时，我以为是苏凝，没想来的却是蒋越。

他看到我，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问。

“那个......苏总让我在这准备花。”

我不想伤害他，只能随口扯了个鬼都不信的谎。

他故作镇定问起了手捧花的设计。

“其实我喜欢鸢尾，她不知道。”他没头没尾地说道。

“她以前最讨厌芍药，公司周年庆，助理不知情给她准备了芍药，她当场就辞退了助理。”

“可我们的订婚她却选了芍药。”

我转身挑了一支鸢尾，又找了几支别的花试着搭配。

蒋越坐在沙发角落里自言自语说着。

“苏凝这个人很闷，一开始是我主动的，有次我带她去酒吧，教她怎么喝龙舌兰，她突然吻了我，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她不喜欢我。”

我握着花枝的手一顿，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过往的画面。

我记得第一次带好学生苏凝去酒吧，我点的就是龙舌兰。

我故意把海盐倒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后轻快地舔掉那些盐粒，咬了一口柠檬，捏着盛满龙舌兰的小玻璃杯放到唇边。

她整个人都快熟透了，我还在她耳边故意问她学会了吗。

蒋越像极了当年的我，不，他比当年的我更好，他能给苏凝热烈的感情，他没有出生在一个错误的家。

“苏凝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你离开对谁都好。”

我怔怔地看着蒋越，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而且，她怀孕了。”

豆眼泪猝不及防落在了手背上。

我撇过脸去擦掉泪水，轻轻说了声：“恭喜你们。”

蒋越离开后，我就动了离开的心。

可苏凝的人一直跟着我，到最后他干脆求我回去，他不想搞丢了工作。

夜里苏凝带着一身酒气回了公寓。

一进门她就把我抵在墙上，额头撞在我锁骨上生疼。

“又要丢下我是吗？”

她掐着我的后颈，那暴戾的吻里没有一丝温情。

“苏凝你松手......”

“我偏不！”

她发狠地掐着我的腰，低头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疼懵了，用力挣脱了她的手把她推开。

一声闷响后，她的额头撞上了门口的雕塑，鲜血顺着她的脸颊落在了丝质衬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