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满脸震惊：“殿下，王爷可是你的亲弟弟！”

萧月曦恍若未闻，沈宛禾冷眼旁观。

不管我如何挣扎，几个太监还是在大庭广众下，用力撕扯我的衣裳。

我被当场扒了外衣。

众人或是鄙夷不屑，或是赤裸淫邪的眼神黏在我身上。

“好了，安王请走吧。”宋锦丞羞辱我足够了，终于肯松口。

萧月曦和沈宛禾立刻道：

“宋锦丞，这里以后就是你家了，我们先陪你逛逛。”

她们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分给我，转身入内。

安王府的大门在我面前狠狠关上。

我最后再看了牌匾一眼。

从今往后，这个承载我所有美好回忆的地方，与我再没关系了。

福安给我披上他的外衣，护着我离开。

刚拐进巷子，猛地被人捂住了嘴迷晕，绑了起来。

再醒来，四周的摆件与从前一模一样，恍惚间，我以为回到了安王府。

“醒了？”

亮丽的女子声音响起，我脑海里的弦瞬间绷紧：

“九…九皇姑。”

九皇姑是先帝最小的女儿，也是当初被先帝寄予厚望的公主。

她能力出众，才识过人。

只是先帝驾崩时，她年纪尚小，否则今日这天下是谁的，还不好说。

萧永宁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她让我只管安心住在长公主府里。

没多久，我就明白了九皇姑的用意。

我被废为庶人后，京城里总是有人打探内情。

渐渐地，便有关于我是祸害的谣言传出。

且谣言愈传愈烈，闹得人心浮动，百姓甚至围聚在长公主府门前，要九皇姑放人。

“杀死祸害，护佑大周！杀死祸害，护佑大周！”

我和福安偷偷往外看。

正门已经被堵到水泄不通，碍于看守的士兵们，他们才没有更过激的行为。

若换作我自己租的那间小宅子，如今他们怕是都已经冲进去了。

远处停着一辆低调简朴的马车，风吹起帘子，依稀能看见宋锦丞的脸。

我眉眼一冷。

我和他无冤无仇，他却屡屡要置我于死地。

回屋后，福安愤愤道：

“公子，从前你亲自搭棚施粥救人，遇到天灾人祸，又捐出不少银子，甚至当掉配饰去换粮食。”

“如今，为着宋锦丞这不知真假的传言，就大喊你是祸害，真叫人寒心！”

宋锦丞顶着国师后人的名头，便令旁人对他言听计从。

就连最疼我的亲姐，和一同长大的青梅，都被宋锦丞迷得晕头转向。

直到萧永宁挑起我下颌，红唇近在咫尺快要贴上我唇角，我觉得自己大抵也晕了。

“九皇姑......”

我们可是姑侄。

她摸了摸我的脸，声音缱绻：

“昱初，眼下你已是庶人，我们早没有关系了。”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前世，我竟不曾发觉，九皇姑对我有别的心思。

她笑笑将我松开，只说：

“明日我要启程去江南一趟，待我把那人带回来，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听出她话里有话，我微微抿唇。

我本以为，今生只要离萧月曦和沈宛禾的心肝远远的，就能好好活着。

我已经不想和宋锦丞争什么了。

可他却不肯放过我。

既然如此，投靠萧永宁，是最好的选择。

我抓住了萧永宁的手，与她紧紧相扣，尽管我一声不吭，她也明白了我的选择。

“等我回来。”她说。

萧永宁离京后，我待在长公主府里不出门。

京城里却怪事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