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结束后，江十月直接回了医院。她看了看日期，还有五天，就是祁言的生日了。

到时，她应该去哪儿呢？

崇隐看出她心情低落，帮她盖好被子，柔声地说：“等你好了，跟我去西藏医疗援助吧，在那里，你会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江十月有些犹豫，攥紧了被角：“可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我有点害怕。”

“没关系，等你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崇隐又陪了她一会儿才走，过了好久，祁言才带着林书语回来。

一进门，江十月就看出，两人之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气氛在隐隐流转。

祁言心情很好，把带回来的虾饺放在床头柜子上：“心月，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虾饺。”

江十月淡淡看了一眼，摇头：“每天都吃，腻了。”

祁言放虾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过一会儿，他才拿起车钥匙，准备往外走。

“抱歉，这件事是我疏忽了，这就给你去买别的。”

“不用了，我和崇医生吃过了，你和小姨都回去休息吧。”

祁言眉眼间的笑意顷刻消失，回过头，说话时还带着些质问：“哪个崇医生？”

“就是你们见过的那个呀，”江十月眨眨眼，赶人似的摆手，“我累了，要休息了。”

祁言看着她闭上眼，一言不发出去了。

接下来两天，像是要弥补什么似的，祁言每次和林书语出去，都会带很多东西回来。

要排队许久才能买到的网红蛋糕，迪士尼的限量玩偶，老街的杂酱面，博物馆的文创冰箱贴，著名景点的明信片......

东西在病房堆得越来越多，后来江十月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都是她曾经做过攻略的景点。祁言觉得去这些地方就是浪费时间，一直不肯去。

而现在，只是在照顾她住院的间隙，他就带着小姨，一一去了个遍。

她沉默着收好那些礼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当她去过了吧，就当祁言也带她去过了吧。

出院时，距离祁言生日还有三天，为了不留遗憾，江十月提出去说城南那家五星级饭店吃饭。

晚上，她穿上最漂亮的礼服，打扮得无比隆重，可祁言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他的眼神只给了一个人，那就是穿着白色礼服、青丝成瀑，一颦一笑都韵味无限的林书语。

江十月瞬间看出，曾经祁言提过喜欢的打扮，其实是按林书语的穿着来的。

她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怪不得祁言不喜欢她，也许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东施效颦的小丑。

她提着裙子，自顾自上了车，一个人坐在后座。一路上看着前面两人说说笑笑。

到了餐厅后，江十月又被服务员遗憾地告知，今晚的座位只剩下最后一桌情侣座。

江十月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悄悄给崇隐发信息，要他帮忙打个电话过来。

很快，手机响了。

“啊？这么着急吗？我马上过来。”

她故意晃晃手机，装作很遗憾的样子：“看来今晚你们都没机会跟本小姐共进晚餐啦，这个情侣桌你们坐吧，我要去和朋友聚会，催得可着急。”

“总是这样贪玩，一定要注意安全。”

祁言不忘皱着眉教训她，她笑着答应，可转身后，就红了眼。

但这一次她变得争气了些，眼泪没再落下来。

夜色渐浓，她一身盛装，独自站在山坡上，望着下面亮着烛火的玻璃房间。

她看到，祁言全程都在为林书语夹菜，倒水，动作十分娴熟。

可能这五年来，他学习照顾江十月的事情，就是为了这一刻吧。

脚早就被磨破了，江十月脱下那双祁言唯一送过的高跟鞋，放在原地。

夜风吹动她的头发，她第一次觉得这么轻松，鞋不合脚要及时脱掉，爱错了人更要及时止损。

无论如何，这一切都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