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不小心”裸露出的皮肤上，竟满是狰狞的刀痕。

“对不起对不起！”他匆匆将衣袖盖上，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写满委屈，任谁看了都心疼，此刻却盯着我，面露惊恐，“萧将军别打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阮秋意心疼地扶起他，强势掀起他刚裸露的位置，眉心紧皱。

“怎么弄的？”冷冽的目光却锁在我身上。

“我都说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非要欺负他，小飞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众人纷纷被这一幕吸引过来。

易牧飞低头，脸色虚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而我，居高临下看他表演，像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我没有。”我面无表情看着她，在易牧飞所谓的伤口上随意瞥了眼，忍不住嗤笑，“短刀？”

话音落，易牧飞神色多了几分不自然。

“你没听过一句话，男人不狠地位不稳，你这力道，是......舍不得对自己下重手？”

我故意拉长声音，想看他的反应。

意料之内，他全身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够了萧鹤野！”阮秋意满脸不认同的看我，“你何时变得如此阴狠，承认错误就这么难吗？”

我听笑了。

“萧将军笑什么？”

易牧飞见有阮秋意撑腰，梗着脖子颠倒黑白。

“奴知道萧将军常年征战，小姐身边总不能没有一个能伺候的，就求萧将军别赶我走。”

说着，看我一眼又往阮秋意怀里缩了缩，哭得更可怜了。

“谁料萧将军一气之下伤了奴，后来，后来奴一看到萧将军就忍不住恐惧自残，奴真的不是故意的......”

周围人看我的目光变得戏谑和鄙夷。

“当初本小姐就不该帮你，他们说的不错，你品性本就卑劣不堪，活该被人孤立！”阮秋意小心扶起易牧飞，越过我，怒声命令，“大婚延期，小飞说的不错，你何时学好什么叫谦卑恭逊，容人之度，再提大婚之事！”

说完，两人相携离去。

对上易牧飞得意的目光，和宣告胜利的微表情。

我心里却连半分起伏波澜也没了，只有将要自由的迫切。

生辰宴结束，贵妃亲自前往城楼目送我离开。

“真的不回来了？”她神色复杂，更多是对我不舍，“孩子，甘心吗？”

我笑着抱了抱亲如母亲的女人，“不重要了，保重。”

夜色朦胧，我飞身上马，随破云军一路西行。

“萧鹤野！别走！”

身后传来熟悉却隐含慌乱的怒喊。

我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