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哪一件事她没有明说，林染也没有问，两人就那样静静依偎在一起，享受这难得的温存。

在一起多年，乔露是第一次明白，林染对她的好不是理所当然。

路过手表店时，她想起林染当时对这个牌子的夸赞，她下意识地让店员打包好最贵的那款。

这是乔露第一次送林染礼物，却是以这样的形式。

林染看着手表轮廓上闪过的寒光，想起书房角落里他用心做的手工，心里苦涩，他们本就不在一个世界。

正在这时，乔安大大咧咧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看吧，我就说那个臭丫头最在意的人是你了，我都才刚得到消息，她连礼物都准备好了。”

说着他便惊喜地拿起茶几上的包装盒冲着楼上惊呼。

“露露，这是你给思远准备的升职礼物吗？可太贴心了，这个款式最适合商务精英！”

说着他就一边拆包装，一边招呼沈思远过来试戴。

声音中的艳羡难以言表。

可刚一开盒子，乔安就意识到不对，赶忙冲上来质问。

脚步声越来越近，乔露一脸为难。

林染慌乱地将手表取下来塞回她手里。

乔安看着乔露手里的表舒了口气。

“我就说嘛，露露怎么可能耍你呢，看看这表多衬你。”

一句话将这表的归属决定。

好在林染并不在意，倒是乔露略带歉意的眼神落到他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林染这样不计较的模样，她竟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一周后就是工作室的开业典礼。

林染终于结束任务，可以离开。

他将自己的东西都装起来，检查是否遗漏的时候，乔露叫人送来一张邀请函。

跟邀请函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套礼服。

看到那套定制西装林染突然就想笑。

这么多年相守，自己都已经买好了离开的机票，乔露却让他以男伴的身份出席她人生的高光时刻。

林染下意识想要决绝，却又收到乔总的信息：“我在工作室等你。”

他最后还是换上那套跟乔露很搭的西装朝着工作室方向走去。

他推开声波传送仓进门，霓虹灯管在网格中游走，勾勒出抽象的五线谱轮廓，地面上铺着可感应步频的智能地毯，每一步都能激起不同音高的涟漪。

将赛博与古典完美结合，乔露跟沈思远也不会再起争执。

果然，这样的设计他们很满意，不远处的人群中，沈思远被一群同玩音乐的人围着不断恭维.

大家都羡慕地看着他：“露露对你是真爱，当年你一走了之，这么对年回来，都还处处是你的身影，羡慕这两个字我都说腻了。”

“谁说不是呢，你手上这款表，可是周年定制，全球发行不过十块，听说乔小姐为了跟人抢加价两倍不止，没想到竟然是送给你的。”

“我记得当年你读书的时候就喜欢这个牌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乔露还没忘，我记得那会儿，她为了给你送礼物，一个乖乖女竟然回去跟乔总说谎，把她母亲的遗物拿去卖了，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们住一个别墅区，乔总把她打得哟，我现在想想都觉得疼......”

“思远，你这辈子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像乔露这么爱你的女人了，要不你就从了她吧。”

“对对对，我要是你，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把她弄回家再说......”

一片嬉笑声响起，林染就那样站在不远处的阴暗中静静看着。

原来乔露也会这样肆无忌惮，毫无底线地爱一个人。

“林染。”

他目光空洞，指尖在墙壁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身后响起乔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