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母后带着侍卫冲进来，持刀将我团团围住。

「孽障！可是要反！」

「母亲......」

她抬手一掌，将我的话语截断：

「谁叫你来的！满身血气，冲撞了阿尧，他本就体虚，这样一闹还如何能够安眠。」

冒牌货拉住母后双手，恭敬温和。

「母亲，我没事，只恨自己没用，害得姐姐受伤。」

他转而讽刺地看着我：

「殿下好大阵仗，可是觉得功高盖主，此次回来，是想给父皇母后一个下马威？」

此话一出，母后目光骤变。

「阿尧说得没错，你就是仗着自己有点功劳，就目中无人，欲行造反之事！」

我手掌垂落，伤口划落的鲜血聚成水洼。

「你们何时多了个这么大的儿子？」

明明出征时，我还是家里最受疼爱的幼子。

阿姐怕我受伤，亲手编织坚密的软甲，划的满手血口。

母后点灯熬油，为我缝制战衣。

如今，软甲和战衣都在身上，可是爱我的家人呢？为何一声不吭，就换了副面孔？

母后目光一转，不愿看我：

「你杀戮太重，早已坏了心性，阿尧虽非亲生，可他真诚孝顺，远胜过你千百倍。」

只此一句，将我戳的鲜血淋漓。

「我为大云征战七年！手上的每一分鲜血，哪点不是为了大云的疆土！」

「如今敌军溃败，你们说我杀戮太重？」

何等荒谬！

他们明明没有上过一天战场，却敢说出：

「这仗换谁都能打胜，你不过是沾了战争的光，才能如此耀武扬威。」

3

牧尧说他不愿见血，借口搬离了寝宫。

殷毓拉着他反复安慰：

「不过一座寝殿，让给阿猫阿狗又何妨，明日便让工部做图，定要做出比这豪华百倍的地方。」

我心口一滞，只当听不见他们的对话，默默处理肩上的伤口。

回宫多时，父皇不愿见我。

我隐隐猜出了什么，只是仍抱有一丝希冀。

有关牧尧的身份，也大抵打听到了一些。

他不过一个侍从，只因长得像我，便能将正主替代。

可笑。

自己的儿子刀尖舔血，不见家书一封，一个来历不明的冒牌货，竟能受到百般照拂。

伤口又在发作，好在副将送了我的福宝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