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栋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才幽幽出声。

“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月色下，陈初月机械的处理着自己身上的污秽物。

等她收拾妥当，赵振栋早已熟睡。

她小心翼翼抽出自己的枕头，赵振栋嘟嘟囔囔着翻身，抓住她的手。

“贺凝，对不起，我会尽力去弥补你的......”

陈初月掰开他的手，胃里翻江倒海。

赵振栋迷糊睁开眼，匆忙往床里侧挪了挪，陈初月抱起被子去了次卧的小床上。

翌日一大早，陈初月戴着帽子又被压着去游街。

当她跪在台上被批斗的时候，贺凝牵着赵振栋笑着路过。

赵振栋满眼都是贺凝，没看一眼台上陈初月的惨状。

陈初月饿着肚子，咬着牙硬撑到中午，到卫生所上药。

赵振栋悄悄进到病房，帮背着身的陈初月上药。

“我没想到，你会伤的这么重......”

陈初月猛地回头，看到赵振栋，不顾自己伤口被扯到，甩开他的手穿好衣服。

赵振栋死死拽住她的手。

“初月，我保证，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再受苦了！”

陈初月不想听他废话，用力想甩开他的手，赵振栋将她搂进怀里。

“振栋？你在这吗？”

贺凝刚打开门，看到俩人，捂着脸尖叫起来。

转而，她红着眼，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赵振栋，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贪心要这么多。你们是夫妻，我是犯了流氓罪的坏人。我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赵振栋急忙朝贺凝跑去，贺凝连连后退，转身朝走廊开着的窗户扑去。

贺凝当众跳下去，嘭的一声，砸在楼下的棚子上。

赵振栋瞪大双眼，飞奔到楼下搂着满身是血的贺凝喊着医生。

“振栋，这可能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知道，你是不会离婚的，我不想你再因为我被为难了......”

贺凝说完彻底闭上眼，护士急忙将她抬上担架推去抢救室。

陈初月转身离开医院，去牛棚继续打扫。

之前几个骚扰过贺凝的混混悄悄凑近，抡起铲子狠狠砸在陈初月后背。

“冤有头债有主，谁让你得罪了贺凝。如果不是你赖在赵振栋身边怎么都撵不走，她也不会决定在这解决了你。”

陈初月捂着头，她不敢相信，到这份上了，贺凝竟然还不肯放过她。

她随手抓起地上的牛粪，狠狠朝几个小混混身上砸去。

换乱之下，陈初月抡起木棍，砸中其中一个人的后脑勺上。

小混混不可置信捂着头，大声喊着跑去找红卫兵给自己撑腰。

陈初月的脸上缓缓留下血，她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如果八年前，她没有同意父亲的决定就好了，自己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一辆军用车停在牛棚前。

“陈初月小姐，我们是来接你的。”

陈初月赶紧起身，用力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毫不犹豫上车坐好。

车开出去不久，牛棚瞬间火光冲天。

赵振栋，我还给你自由，从今往后，你就好好陪你的贺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