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斯年曾经爱到入骨的白月光。

可和我结婚的第999天，他又腻了。

于是在我的生日宴上，他将新养的姑娘带到了我面前。

“小姑娘怀孕了，你从主房里搬出去给她住吧。”

“对了，家里的草莓味很久没用了，我怕过期，你去给我重新买点。”

周围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我也再一次提出了离婚。

顾斯年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都三十了，已经到了相亲都找不到接盘侠的年纪。”

“说这些气话有用吗？你乖乖听话，我们三个一起过日子多好啊。”

曾经的我确实离不开他，但这次我是认真的。

1

全场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顾斯年坐在沙发的角落，摇着红酒杯，风流肆意的咬着身边姑娘的唇。

电话响起的那刻，顾斯年开口了。

“妈，你女儿又要和我离婚了。”

对面沉默了半秒。

但很快，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像是举起千斤重的的手，掀起干涩的唇。

“妈。”

劈头盖脸的责骂，随之而来的是顾斯年的嗤笑声。

“你个小贱种，居然又敢提离婚，你这次回来看我不打死你，你老公那么好，你天天闹什么，男人嘛，总是会犯错的，你就是靠人家养的，听我的，把视频打开，我看着你道歉。”

酸涩的窒息感从胸脯中涌起，那股被妈妈打到麻木的疼痛又从全身蔓延，我艰难的走到顾斯年的面前。

“你不想离婚吗？”

他没说话。

我压抑着喉咙里的血腥。

“妈，我离婚后也能分到财产，也能养你们。”

顾斯年的眼神变了，黑眸里流露出几分熟悉的认真。

“你认真的？你以为我和你结婚没做准备吗？我名下的财产都挂在我弟弟那，你一分都拿不到。”

铺天盖地的寒意从后背升起。

所有人都以为我和顾斯年结婚是享受。

可顾斯年却和我分得很开。

我生病住院，他会将账单拿给我。

我抑郁到辞职，他也会推我出去找工作分担家务。

他说他想保持最完美的恋爱，于是让我定格在最自信独立的那年。

可现在，他却为了眼前的小姑娘打破了一次又一次的认知。

小姑娘身上的一件衣服甚至抵得上我三个月的工资。

想清楚后，我便哑然失笑，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没有看清楚吗？

妈妈催促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我却一动不动。

顾斯年没耐心了，他薄唇紧抿，眼底有着烦躁。

“行了，跟我道歉，这件事情就算了。”

顾斯年叼着烟，黑眸深沉。

“曼丽还在怀孕，经不起闹，等过段时间再说。”

我沉默的转身，去了楼上。

然后拉着行李箱站到了顾斯年面前。

“离婚协议书我放在你书房里了，你记得签字。”

顾斯年手上的烟灰掉落一地，好像是在颤抖。

我当作没看见，最后深深看了那个小姑娘一眼。

满脸胶原蛋白，简单的妆扮清新脱俗。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的影子。

“我的东西你都可以用，都是新的。”

“还有，香水的味道太浓了，他不喜欢。”

从顾斯年对我厌烦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终究没福分，做不了那个让浪子收心的人。

当我走出大门的那瞬间，我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

“你走可以，把我之前借给你家里的还了。“

“多少？”

顾斯年又恢复了那副散漫的模样。

“不多，一百万。”

我扼住了喉咙，他却随意的将小姑娘搂到怀里。

“你是我的老婆我会帮你，既然你不是了，我凭什么帮你。”

“你要是后悔了，给我下跪求饶也可以。”

我和顾斯年结婚的那天，他就被我妈讹了五十万。

顾斯年被下了脸，连带着新婚夜对我的态度都不好。

几乎是三天三夜，顾斯年像是泄愤般将我送进了医院。

那天他抽了很久的烟，我在他眼里看到了疲惫。

“徐年年，你踏马的是卖给我的吗？”

想到那时，我的心脏还会顿痛。

可现在，我彻底不在乎了。

2

我直接拿起手机转了五十万给他。

“这是付给你的定金，其他的我以后慢慢还给你。”

顾斯年黑沉的目光看向了我。

“徐年年，你玩真的？”

“可以，但你们家欠我的不止这点，你现在把我买的衣服都脱了，我就跟你一笔勾销。”

如今是深秋，家里的暖风也吹不清我心里的寒冷。

我伸手从上衣脱起。

已经有好几个人呼吸重了。

我能嫁给顾斯年，靠的就是那副让他一见钟情的皮囊。

我的手来到了裙腰，在我的衣服落下的那刻，一股冷硬的力道将我用毛毯围住。

我看到的是顾斯年那双满含怒火的眼。

“你真踏马的是活腻了。”

“都给我把眼睛闭上，今天的事一句话不准说。”

顾斯年发火起来很恐怖，其他人也是聪明人，识趣的离开了我们家。

看到我狼狈的只有顾斯年，和她身边的沈曼丽。

“一笔勾销吗？”

我仰着头，不让眼泪滑落。

我的眼泪早在顾斯年劈腿那天就流干了。

“你少在我面前装，不就是想让我发火吗？然后呢，我还要围着你转是吗？”

顾斯年脸色黑的恨不得掐死我。

顾斯年不信，他以为我是想逼迫他。

“我是真的放手了，我们离婚吧。”

他狠戾的用手掌压住了我的脖颈。

“你踏马的真敢离婚吗？全京城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你还能去找谁？”

“当年老子是爱你，可是你家里人早就把我的耐心磨没了，我看在你的面子才不收拾他们，你要是真的走了，后果你不会想要看见。”

“徐年年，为什么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面的人。”

我的心骤然变冷。

这句话我已经听过太多遍了。

顾斯年总是会介意到发疯。

我们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见我不说话，他又扯着我摸沈曼丽的肚子。

“看到了吗？只要你的家庭没有那么恶心，我都不会不给你一个孩子。”

我冰冷的心再次疼到麻木。

我怀过孕，可顾斯年不肯要，他怕我妈会拿着这个孩子威胁勒索他一辈子。

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该奢望的。

我看向了那个羞怯的小姑娘。

“顾斯年会对你和孩子好的。”

顾斯年一下子没了气，他捂着脸笑了。

“你踏马的就是欠，好，好，去给我把门关上。”

他开始胡乱的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我手一抖，看到了沈曼丽的红眼。

我慌张的推他，可他手下的动作却没停。

“你踏马之前不是叫的很欢吗？现在不会了，要不要我教你。”

他粗暴的推开了我，扯着沈曼丽倒在了床上。

我脸色难看的发白。

可顾斯年的喘息声钻进我的耳朵。

“给我去拿草莓味。”

我闭着眼，摸索着递到了他的手上。

可顾斯年却不需要了。

沈曼丽的痛呼声直接传来。

“斯年，我的孩子。”

我死死咬着唇，就这么站了一整夜。

直到天亮，我才腿软的倒在了地上。

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气味，可顾斯年却让我收拾干净。

“你之前不就是这么伺候我的吗？现在不会了？”

我忍着钻心的疼痛一声不吭。

房间里的味道每一寸都在按压着我的神经。

“让我走。”

顾斯年又笑了。

他直接关在了房间里反省。

半夜，我的身躯开始泛冷，浑身上下都开始颤抖。

我疼到开始开始冒汗。

隔壁房间的声音越来越大，可我敲门的声音还是被听见了。

顾斯年刚进来就看到我虚弱的模样，他的呼吸乱了。

“徐年年，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我痛到连呼吸都在打颤。

“送我去医院。”

我跪在地上求他，姿态卑微到极点。

看我疼到模糊的脸，顾斯年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却被身后的人抱住。

“斯年哥哥，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太矫情了姐姐才会发病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刚好在你想要再来一次的时候。”

顾斯年握紧的拳头松了，看向我的眼神也带向了厌恶。

“徐年年，你什么时候都会说这种谎了？”

“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是和你分手，你完全可以接受曼丽，可以加入我们。”

我不看他了，顾斯年直接锁紧了门。

似乎是在泄愤，外面的叫喊声越发明显。

我撑起身子随便打了一通电话。

“无论你是谁，麻烦来顾斯年的别墅救我。”

3

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我和顾斯年结婚那年。

梦到他和我求婚那天，他对着我的承诺。

正当我想要的回应的时候，场景变了，变成了顾斯年歇斯底里恨我的模样。

“徐年年，我们果然不适合结婚，只适合谈一辈子的恋爱。”

“你怎么就不能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满心的悲伤与后悔下，我醒了过来，却发现我已经到了医院。

医生看到我醒来有一瞬间的惊喜。

“你醒了？”

我咽了咽口水。

“是谁送我来的。”

医生害羞的指了指门外，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我醒来，冷漠的眼突然有了温度。

“醒了？至于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吗？”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可我却懒得解释。

男人不说话了，像是在生气。

“想清楚了，如果真的要离婚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放大的俊脸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精致的五官，性感的唇瓣，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是谁？”

他笑得很好看。

“你打的我的电话，不知道我是谁？”

我愣住了，因为工作的缘故，我总会存很多的电话，眼前的男人，确实没有印象。

他忍不住低笑，又像是喃喃自语。

“我就知道。”

“既然你醒了，难道没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吗？”

我摇了摇头。

差点死过一次，我的心却突然变得平静了起来。

关于顾斯年，我甚至想要死亡来成全他。

可我又被俗事牵挂不能抽身。

现在，恰好是最适合的时候。

我打给了妈妈，明确和她说了离婚的事情。

“我真的累了，要是再过下去，最后倒霉的只会是我们。”

我妈不说话了，只沉默的转给了我二十万。

备注，嫁妆。

我的眼眶瞬间泛红。

我拒绝了男人送我回去的建议，独自找到了顾斯年。

顾斯年的怀里还抱着沈曼丽，我拿着离婚协议书放到了他的面前。

“昨天手续没有办好，今天签字吧。”

从前的我还会质问几句，说他口口声声的爱我不过是笑话。

我只以为他的出轨不过是一时的，他还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对我回心转意。

所以他说想要我主动，我就学着取悦他。

可后来在他一次次的出轨中我绝望了。

他或许早就不需要我了。

顾斯年嘲讽的瞪着我。

“徐年年，你到底比我想象中有本事，居然还能让他带你走，你到底还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

我不解的皱眉，可顾斯年的巴掌却打了过来。

我的嘴角瞬间发麻，我想说话，他的巴掌又打了过来，我的嘴角渗出了血滴。

顾斯年眼底的狠戾让我心惊，他揪着我的头发往地上扯。

“我之前给你脸是因为你是的我女人，现在你背叛了，我就可以收拾你了。”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顾裴君，我的亲弟弟，你倒是好本事。”

我耳边的轰鸣声阵阵，连呼吸都忘了。

原来是顾裴君，怪不得能带我走。

我张口想要说话，却被暴怒的顾斯年踹了一脚。

“你果然是想要夺取我们家的家产，我不够，就打上了我弟弟的注意，你倒是好本事。”

“既然这样，你那个好赌的妈也不用活着了。”

我目眦欲裂的瞪他。

“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就是让你妈之前拿我的全都拿回来。”

我听不见顾斯年的声音，却能想象到妈妈被赶出家门的样子。

我挣扎的扑向顾斯年，却被挡在前面的沈曼丽堵住了前路。

沈曼丽流产了。

我被打到重伤住院。

那天，我的血流的比沈曼丽还多。

我以为我快要死了，可顾斯年却没有放过我。

他亲眼让我看着我妈妈被逼到跳楼的画面。

“彭”的一声，我妈妈死了。

顾斯年也愣住了，像是没有料想到我妈妈真的那么决绝。

他不骂我了，更是嘱咐我好好休息。

听他的话，是沈曼丽的父母去逼死我妈的。

可沈曼丽却还是无辜的靠在顾斯年的怀里。

只因为她被顾斯年宠爱。

“曼丽不懂事，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其实你妈妈的年纪也大了，也会经历这一遭的。”

我没有歇斯底里的尖叫，可顾斯年却慌了。

他吩咐让人好好看着我就抱着沈曼丽走了，生怕我发疯杀了她。

我整个人愣在了床上，除了伤心难过，就是解脱。

我好像真的可以死了。

但是内心的不甘又推着我往前面走。

我艰难的打出了那个电话。

“我想起来了，你之前就问过我要不要跟你。”

“现在，我愿意了，你还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