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晚在医院的这几天里，靳司珩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反倒是甘梦，会时不时给她发送信息。

【司珩知道我喜欢城西那家糕点，直接把店铺买下来了，以后只给我一个人做。】

【我随口说医院的饭难吃，他立刻请了常熙斋的大厨来教他做饭，亲手给我做病号餐。】

【刚刚刷手机多看了一眼某品牌的裙子，他直接叫设计师来给我定制了一整个系列。】

【真是多亏了你啊书晚妹妹，有你当前辈，司珩在照顾人这方面真的没话说，不过你什么都不会，怎么配跟他在一起呢？】

连带的几张照片里，靳司珩系着围裙，低头切菜，神情专注。

甘梦事无巨细地向她炫耀着靳司珩对自己的“宠爱”，仿佛生怕她错过任何细节。

林书晚一条一条地翻着，起初心脏还会抽痛，后来竟渐渐麻木了。

她甚至能平静地看完，然后关掉屏幕，像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这些天里，靳司珩连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

他是忘了自己吗？

出院那天，林书晚独自去办手续，却在走廊上遇到了同样准备出院的甘梦。

靳司珩全程陪在她身边，一手提着她的包，一手揽着她的腰，低头轻声问着她些什么。

甘梦摇头，撒娇似的靠在他肩上。

靳司珩这才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林书晚，愣了一下——从拿走特效药的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关注过她了。

“你……没事吧？”他有些迟疑。

林书晚没说话，只是摇头。

靳司珩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她的态度太过冷淡，但也没多问，只是说：“司机马上到了，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回去。”

林书晚不想多生事端，点头同意。

车来时，甘梦直接拉开副驾坐了进去，转头对林书晚笑：“我坐习惯了副驾，书晚妹妹不介意吧？”

靳司珩站在一旁，没有阻止，甚至没有看林书晚一眼。

林书晚沉默地走向后座。

刚一坐定，她就发现了车里的不同。

这辆车是她送给靳司珩的成年礼物，曾被她放满了她喜欢的玩偶，然而此时，车里的一切都被换掉了。

陌生的玩偶，陌生的挂饰。

“谢谢宝贝送我的礼物！晚晚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上车的！”

靳司珩曾经的信誓旦旦仿佛就在耳边，林书晚有些恍惚。

甘梦从后视镜里观察她的表情，故意开口：“可爱吧书晚妹妹？这些小玩偶都是我挑的，司珩答应我永远不会摘下来。”

林书晚指尖微微收紧，但脸上依旧平静。

甘梦继续挑衅：“不过我觉得这车的颜色太丑了，司珩已经答应送去改色了，换也成我最喜欢的粉色。”

说完，她故作天真地看向靳司珩，“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靳司珩轻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书晚不会介意。”

林书晚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回到家后，她直接进了房间。

晚餐时，甘梦已经换上了真丝睡衣，林书晚认出来，这和靳司珩身上的是情侣款。

她在林书晚面前转了个圈，笑吟吟地问：“好看吗？我特意选的，还以为司珩会觉得幼稚，没想到他会这么纵容我……”

说着，还特地看了一眼靳司珩。

林书晚抬眼，平静地说：“好看。”

靳司珩握着刀叉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动于衷了？

饭后，林书晚让佣人把衣帽间里所有和靳司珩的情侣款衣服打包，全部送给甘梦。

佣人面面相觑，但还是照做了。

没过多久，甘梦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靳司珩立刻冲上楼，林书晚跟过去时，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

地上堆满了被剪碎的衣服，床单也被撕烂，墙上泼满了刺眼的红色颜料，像血一样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