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后，胡天石意识都有些不清晰了，还死死抓着我的手不放，口中不断呢喃：「小萍，小萍......小萍......不要离开我。」

我状似温柔地拍拍他的脑袋，暗中用力按下去：「睡吧，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他眨了两下眼睛痛晕过去。

再醒来，就得知自己的眼睛受到永久损伤，与失明无异的消息。

他在病房内疯狂嘶吼怒骂砸东西，护士们一提起他都是满脸愁容。

只有见到我时，胡天石才骤然安静下来。

他牢牢箍住我的腰，像是抓到最后的稻草，又像是得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

「小萍，你去哪了？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只剩你了......」

他表现得脆弱又对我依赖。

真可笑。

从前我满腔欢喜给他时，他不屑一顾。

现在整个人几乎废了，才知道要死死抓住我这个他已经高攀不上的女朋友。

我表面义愤填膺：

「都是小虹过于顽劣，不然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你别担心，别人都嫌弃你，我不会的。」

他先是感动地握住我的手，而后咬牙切齿：

「小萍，我要去报警！现在验伤结果都出来了，你能陪我去警局吗？」

对上他期盼的眼，我的笑容多了几分真挚。

「当然。」

......

第二天一早，我就推着胡天石去了警局。

刚到门口，就看见早就等着的我爸妈和秦虹。

他们不知道从哪得了消息，一见我们就冲上来哭嚎：

「小胡啊，你再考虑考虑啊！你想要什么赔偿我们都能给你的！」

说完又压低声音：「小虹还未成年，你告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一旁的秦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天石哥哥，求求你......」

他们过于吵闹，屋里的警员实在看不下去，「有什么事进来说，不要在外面影响公务！」

「是你要报警？发生什么事？」

秦虹立马转头看向胡天石，手拉着他的衣角搅成一团，眼底满是乞求。

我爸妈也眼巴巴地看着他，不断搓手缓解焦虑。

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胡天石沉默一会儿。

他缓缓指向了我，声音缓慢而坚定：

「我要告秦萍故意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