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烟花，烧尽了苏挽月心底最后一捧余烬。

她没有再打电话，也没有冲上去质问。

她只是转身，回了医院，跪在手术室门口冰冷的长椅上，一夜无眠。

第二天，林乔带着张律师找到了她。

张律师看着苏挽月，眼神里带着同情：“林乔都和我说了。苏小姐，你还要再次尝试吗？”

苏挽月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我已经决定好了。”

五百万，不是小数目。她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被傅晏辞控制着，想拿到钱，只有一条路。

她拿出了那份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傅晏辞生性多疑，他不会轻易签字的。”张律师指出了关键。

“我知道。”苏挽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所以，需要一份礼物来包装它。”

她让张律师连夜将离婚协议重新排版，伪装成一份资产赠与合同的附加页，签名处与首页的“功德转移协议”精确对齐。

做完这一切，她把怀孕的B超单放在了别墅，去了傅氏集团。

这是她最后一次，用傅太太的身份走进这里。

前台果然拦住了她。

“夫人，傅总正在开会。”

“你告诉他，我来签那份‘功德转移协议’。”

苏挽月看着她，一字一句，“并且，我愿意将我婚前所有的个人资产，无条件赠与江灵儿小姐，作为她流血受伤的精神补偿。”

前台的表情从为难变成了震惊。

傅晏辞很快就让她上去了。

他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看着苏挽月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终于被驯服的玩物。

“想通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文件放在他面前。

首页，是那份荒唐的“功德转移协议”。

他看都没看，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的签名处。

“不仅是功德，”她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像烟，“我名下的房产、股份、基金......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要了。全都给你，你去哄她开心吧。”

傅晏辞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满意的笑。

他拿起那支价值百万的钢笔，龙飞凤舞地在两份协议的签名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挽月，早这样听话，不就少受很多苦？”他将文件扔还给她，语气轻蔑，“拿着它，滚。”

苏挽月拿起那份决定她新生的文件，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傅晏辞，”她抬起头，最后看了他一眼，“你总说江灵儿为你流血，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眉头一皱，显然不耐烦听她废话。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不止她一个是熊猫血。”

说完，她不再看他脸上瞬间闪过的错愕，转身离开。

走出傅氏大厦的那一刻，阳光刺眼。

苏挽月看着手机上银行发来的到账短信，那是变卖她所有资产后换来的五百万。

她一无所有了。

也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