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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带球跑的白月光,但心不怎么白。
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让我去争去抢,很小的时候,我就在酒楼帮工负责赚钱养家。
她最后一次利用我,是在十六岁那年,绝嗣的我爹微服私访。
娘勒令我不许认亲。
可她自己却频频偷看,以至于分神把整盆热菜倒到官员脸上。
官员大怒要打死我娘。
我娘哭着推我出去顶罪,结果我被乱棍打死,鲜血浸透地板,尸体被丢到乱葬岗任野狗啃食。
娘怒了,哭着找我爹求助,最终官员被满门抄斩。
而我娘也被接回宫中成为贵妃,一辈子荣华富贵。
重生回到我爹微服私访那天。
我撇开拦着我认亲的娘,上去就滑跪,大喊:“爹,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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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的温润男子尤其沉默,他未发一言,只凝神打量我的相貌。
旁侧已有人按捺不住:“哪来的刁民胆敢胡乱攀亲,你配得上吗?”
“我们爷岂是随意认女儿的人!”
“来人!将这不知廉耻的拖出去杖责,休让他搅了爷用饭的雅兴!晦气,怎就撞上这等货色!”
当即有人向我逼近。
我认得这官员,前世正是他命人将我拖出乱棍打死。他靠近的刹那,我浑身不受控地一颤,跌坐在地,再抬眼时微侧过脸庞。
我早反复揣摩过,这般角度最像我娘。
就在即将被拖走的瞬间,男人抬折扇喝止:“住手。”
随即在满场错愕中,他亲自上前将我扶起。
“小姑娘,你的容貌与我一位故人极为神似。敢问令堂......可姓沈?”
我忙不迭点头:“家母沈婉。”
便宜爹眼底倏然燃起光亮,听闻阿娘正在酒楼,那光更灼如炬火,急声吩咐下人速去相请。
我明白他此刻心绪,白月光失而复得再捡个女儿,怎么可能不高兴?
毕竟他是一个孩子也没有。
找娘的人空手二回,说搜遍酒楼都没找到人。
我不信。
这么短的时间来不及收拾金银细软,我娘可舍不得跑出去喝西北风。
最后是我在阁楼找到了阿娘。
方才提起阿娘近况时,我说了阿娘终身未嫁的事,便宜爹以为我娘对他情深似海,一相逢,就把阿娘搂进怀中倾述多年的相似。
身后侍从纷纷拭泪,只有我面无表情立在原地。
比我更僵硬的却是阿娘,她像石雕一样紧绷着。
我知道阿娘在害怕什么。
我的亲生父亲并不是皇帝。
娘忙着收拾东西,嘴里反复念叨:“不能跟他回宫,不能......现在就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我们都在陛下面前露过脸了!现在走就是欺君,要杀头的!”
娘的眼神闪了闪,别过脸去:“你别管,我会考虑......你先出去。”
我应了声,却没走,贴着门板站着。
过了半刻钟,房门吱呀开了条缝,娘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裙,背着鼓鼓囊囊的报复,做贼似的鬼鬼祟祟的往外走。
我拦在她面前,声音里带着颤:“娘,你要去哪?”
她吓了一跳,包袱“啪”地掉在地上,金银细软滚了一地。我盯着那些东西,心口像被人攥了一把——她居然想撇下我独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