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然一无所觉，还在颠倒是非地控诉着林汐木的不是。

“以前咱们读大学的时候我就不喜欢她，你看她总是摆着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贪得无厌极了，要不然怎么会在明知道你心里有我的情况下，还要跟只狗似的，冲你摇了三年尾巴呢？一点自尊都不要，简直不要脸！”

“我也有想过要跟她好好相处的，毕竟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她在照顾你嘛，不过你也看到了，她又泼我咖啡又烧我的画，还疯狂诅咒我去死。”

“这些也就算了，她现在傍上叶二叔了，马上就报复到我爸爸身上去了，你说她怎么能那样恶毒啊？就算她再恨我，动我亲人算什么事啊？”

“要我说，她就跟她那杀人犯老子一样，骨子里就流着肮脏的血！”

姜雪然劈里啪啦说完，才惊觉办公室里静得可怕。

不光叶瑞因没搭腔，就连阿成，也一副冷冰冰得模样。

姜雪然抿抿唇，放软了语气。

“我好像说得有点过分了，不过那也是因为我太生气了。”

“瑞因哥，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叶瑞因久久地沉默着。

他望着眼前这个年少时的白月光。

脑海里想起的全是林汐木。

直到此刻，他才敢肯定。

心中的白月光根本就是颗从里到外都坏掉的烂苹果。

而那个默默陪伴他三年，曾被他戏称为狗尾巴草的女孩。

其实早已在他的心里深深扎下了根。

然而这一切，他都知道的太晚了。

叶瑞因推开姜雪然，面上温情不再，犹如戴了张冰雪面具。

姜雪然错愕，习惯性地撅起嘴撒娇：“瑞因哥，你干什么啊？”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要去搂抱叶瑞因。

“别碰我！”

叶瑞因一声爆吼，抬起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啊！”

姜雪然捂着被踢中的肚子，痛得站不起来。

“瑞因哥......你为什么要踢我......我做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叶瑞因脸上的暴怒之色越发浓重。

他拽起姜雪然的头发，一路拖到办公桌前，摁着她的脸，逼她看电脑屏幕中的内容。

“姜雪然，从回国开始，你就一直在陷害污蔑我的木木。”

“你逼她一步步退让，你甚至还对她爸爸动了手！”

“姜雪然，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恨你吗？”

“我恨不得亲手掐死你！”

“可我不能让你这么轻易地就死了，木木所受过的苦，我也要你统统尝一遍！”

叶瑞因的那一脚踢得相当狠。

姜雪然痛得直掉眼泪。

可现在比起痛。

她更多的是害怕。

她想反驳，想否认。

可耐不住眼前的铁证如山。

姜雪然只能颤抖着声音求饶。

“瑞因哥，你听我说，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生病了，我得了狂躁症，我经常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而且我太爱你了，我一想到林汐木要抢走你，我就忍不住发病，瑞因哥，你不是最心疼我了吗？我生病了啊！”

阿成翻了个白眼：“叶总，我这里还收到了姜雪然的体检报告，她除了心黑，其他部位都健康得很。”

叶瑞因一震，摁着姜雪然的手越发用力。

“你竟然连病历都是伪造的......”

“瑞因哥，你听我解释——啊！”

她没能说完口中的话，就被叶瑞因狠狠甩开。

咚。

重重一声闷响。

姜雪然痛得说不出话来。

叶瑞因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里翻滚着骇人的杀气。

姜雪然恐惧地往门外爬，嘴里还一边说着求饶的话。

可是叶瑞因充耳不闻，仍是一步步向她走去。

就在他踩住姜雪然的小腿踝骨时，派去追查林汐木行踪的下属急匆匆跑了进来。

“叶总，有消息了！林小姐在M国！”

叶瑞因动作一停，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向狼狈的姜雪然，轻声道：

“跟我一起去M国吧，我得让木木看到我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