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我......”

叶瑞因想辩解，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病房内，这才注意到站在林汐木身后的林爸爸。

刹那间，叶瑞因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林叔叔，对不起，是我识人不清，错把鱼目当珍珠，伤害了你，更伤害了木木，你们罚我吧。”

林爸爸摇头叹息，声音沉重：

“叶瑞因，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你真正对不起的，是我的女儿。”

“你把她当什么？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用完即弃的物件？还是一个满足你虚伪赎罪感的工具？”

“看着她围着你团团转，把你捧得跟手心里的宝贝一样，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

“叶瑞因，当初是我瞎了眼，竟真信了你的鬼话！”

叶瑞因面露痛苦，自言自语道：

“您说得对，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木木。”

他转向林汐木，眼神里充满了后悔。

“木木，我知道错了，我眼瞎心盲，被姜雪然蒙蔽，辜负了你，伤害了你，你打我骂我，怎么对我都行！”

“对了，我把姜雪然也带来了，她被我关在后备箱里，你想怎么报复她都可以，只要你能出气就行。”

林汐木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

只剩下深深的疲惫。

“叶瑞因，姜雪然固然恶毒，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你。”

“是你给了她伤害我的底气。”

“是你默许甚至纵容了她的恶行。”

“是你亲手把我推进深渊，又在我向你求救时，亲手推开了我的手。”

“是你，毁了我对你的信任。”

她每多说一个字，叶瑞因的脸就越白上一分。

他想求她别说了。

可他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资格。

因为林汐木只会比他更疼。

林汐木接过叶峥递过来的蜂蜜水，清浅一笑。

等重新看向叶瑞因，那温柔就消失了。

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

“你确实很可恶，可我不否认，在我最难熬的那几年，是你给了我一个遮风挡雨的住处，也是你帮我挡住了那些流言蜚语。”

“这些过去，我不会抹杀。”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

“所以，我不打算再追究你对我的伤害，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我不会原谅你，但我也不会再恨你。”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陌路人。”

“请你，永远、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木木！不行！”

叶瑞因像是被宣判了死刑，猛地抬起头。

“我不能没有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就一次！我......”

叶峥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直接上前一把将他拎起来就往外拖。

叶瑞因暴怒：“放开！你算什么东西！”

他挣扎着扭头瞪向叶峥，正巧看到他朝着林汐木点头微笑。

那笑容，蕴藏着无限宠溺。

而林汐木回视他的眼神，也透露着未曾隐瞒的依赖。

叶瑞因整颗心都往下沉，他恶狠狠地威胁叶峥：

“一个保镖而已，也敢自不量力地跟我抢女人？离她远点！”

叶峥拖着他丢出门外，神色冰冷。

“不自量力的，是你。”